顧霖風對著空氣扯了扯領帶:\"先從菜市場開始摸排\"？指尖在警號上蹭了蹭，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稍微冷靜了些，整治碰瓷，總比跟商業(yè)間諜玩心理戰(zhàn)要接地氣得多——雖然這地氣，實在是有點嗆人。

  顧霖風跟著小伙子往領導辦公室走去，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穿過走廊玻璃窗，在水磨石地面上投下長長的光影，空氣中飄浮著細小的塵埃，小伙子步子輕快，深藍色工裝外套的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顧霖風走在后面，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著一絲機油氣息。

  走廊兩側(cè)的辦公室門大多虛掩著，隱約傳來鍵盤敲擊聲和低語，顧霖風不自覺地挺直脊背，右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褲縫——這身前天剛在干洗店熨燙平整的深灰色西裝，此刻卻讓顧霖風覺得領口有些發(fā)緊。

  顧霖風瞥見墻上掛著的企業(yè)文化標語牌，\"求真務實\"四個鎦金大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想起今早生產(chǎn)線上那批出了問題的精密零件，喉結(jié)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了一下，小伙子在走廊盡頭停下腳步，抬手敲響了那扇厚重的櫻桃木門。

  \"咚、咚、咚\"，三聲清脆的叩門聲在安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門內(nèi)傳來一聲低沉的:\"請進\"，小伙子推開門側(cè)身讓顧霖風先行，自己則像只靈活的燕子般閃到門后，輕聲說：\"顧隊，局長在里面等您\"。

  顧霖風深吸一口氣，邁步踏入辦公室，迎面而來的是混合著茶香與舊書的沉靜氣息，辦公桌后那個穿著白襯衫的身影正低頭看著文件，金絲邊眼鏡反射著臺燈的光暈。

  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照進局長辦公室，空氣中浮動著細微的塵埃，顧霖風悄無聲息地站在辦公桌前，雙手垂在褲縫邊，目光落在局長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上，局長正眉頭緊鎖地批閱文件，筆尖在紙上沙沙游走，鬢角的白發(fā)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顧霖風手里捏著一份薄薄的卷宗，指節(jié)微微泛白，顧霖風已經(jīng)站了三分鐘，局長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發(fā)出噠噠輕響，窗外的蟬鳴一陣高過一陣，襯得辦公室里愈發(fā)安靜。

  \"南城那起案子...\"顧霖風喉結(jié)動了動，終究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顧霖風看見局長抓起保溫杯猛灌了一口，茶葉在水里打著旋兒，桌角的煙灰缸里堆滿煙蒂，裊裊升起的青煙模糊了局長疲憊的臉。

  墻上的石英鐘滴答作響，顧霖風盯著表盤上跳動的秒針，感覺自己的心跳也跟著慢了半拍。直到局長突然停下筆，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顧霖風才挺直了背脊。

  \"說吧\"，局長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什么事\"，顧霖風深吸一口氣，將卷宗輕輕放在桌角：\"城西發(fā)現(xiàn)無名女尸，法醫(yī)初步鑒定是他殺\"，局長放下手中的筆，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看著顧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