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云衡之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涂，“可是嚇著了？都是大侄子不好。”

  云棠把小腦袋往他懷里又鉆了鉆，悶聲道：“不怕，那個壞銀……她罵窩……”

  “她該死！”云衡之眼中寒光一閃，隨即又垂眸輕輕拍著云棠的背安撫，“小姑姑是咱們國公府的寶貝，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小姑姑，誰敢罵你，大侄子就讓他后悔生出來！”

  云棠似乎被這話安慰到了，抬起小臉，大眼睛紅紅的，看著云衡之，“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云衡之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

  云棠這才破涕為笑，伸出小肉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把小腦袋靠回云衡之肩膀上，嘟囔著：“窩困了……大侄子抱窩回去睡覺覺……”

  “好，大侄子抱小姑姑回去。”隨后，云衡之便抱著云棠大步走出了偏廳。

  青鳶沉默而恭敬地跟在身后。

  紅嫣嫣被處置的過程，國公府許多下人都或多或少聽說過。

  從她哭喊著被拖走，到那四十大板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皮肉上的悶響和凄厲慘叫，再到像破麻袋一樣被丟上驢車。

  整個過程，極其迅速。

  國公爺?shù)睦做?，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而更讓下人們私下里心驚膽戰(zhàn)的，卻是那位年僅三歲半的小祖宗云棠！

  “哎喲，你們是沒看見，小祖宗當(dāng)時就那么一伸手……那賤人就嚇得跟見了鬼似的！”

  “可不是！小祖宗金口玉言，一句話，可不就點破了那賤人的把戲？”

  “嘖嘖，那女人還想罵小祖宗是小怪物？呸！活該被丟到那種地方去！”

  “國公爺那臉色……我當(dāng)差這么多年，頭一回見爺發(fā)那么大的火，全是為了這小祖宗！”

  “你們說……小祖宗她……是不是真有點什么……靈性？不然怎么那么巧？”

  “噓，別亂說！小祖宗那是福星！是咱們國公府的定海神針！沒聽國公爺說嗎？小祖宗是寶貝！”

  “對對對，以后可千萬記住了，千萬別招惹小姑奶奶不高興！沒看云晚晚、云妤，還有今天這個，都是什么下場？”

  “是極是極！小姑奶奶看著笑瞇瞇的，實際上可厲害著呢！”

  這最后一句感嘆，迅速在國公府仆役間口耳相傳，成了共識。

  這句話悄悄刮遍了國公府的每一個角落。

  下人們再見到被青鳶抱著，或者在花園里走的艱難的云棠時，眼神里除了原本的恭敬，更多了一層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畏和小心翼翼。

  連帶著棠華院里的丫鬟婆子，走路都似乎比別處更挺直了幾分腰板。

  云棠對此渾然不覺。

  她只是覺得最近幾天，那些丫鬟們給她拿點心時，手好像不那么抖了，笑得也更真心了些？

  還有那個以前總喜歡遠(yuǎn)遠(yuǎn)偷瞄她的守門小廝，現(xiàn)在一看到她，立刻就把頭垂得低低的，行禮行得特別標(biāo)準(zhǔn)。

  “奇怪……”

  云棠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晃悠著小短腿，啃著一塊甜甜的桂花糕，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她目光掃過院子里正在安靜打掃的仆婦，那仆婦立刻停下動作，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云棠眨了眨眼，把最后一口糕點塞進(jìn)嘴里，滿足地瞇起眼睛。

  管他呢，有糕糕吃就好。

  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伸出小肉手，對著旁邊侍立的青鳶，奶聲奶氣地吩咐：“青鳶，窩還要！要那個……帶紅豆沙的！”

  “是?！鼻帏S垂首應(yīng)道，動作利落地轉(zhuǎn)身去取。

  她冷冽的眉眼在看向云棠時，總會不自覺地柔和一絲。

  云棠晃著小腳丫，看著青鳶的背影，又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她的小腦袋瓜里，還在回味著剛才那塊桂花糕的香甜。

  次日午后，夏月淑帶著云棠入宮拜見皇后。

  皇后素來喜歡孩子，上次見了一面后，尤其對這位輩分奇高又粉雕玉琢的小姑奶奶頗有興趣。

  鳳儀宮內(nèi)熏香裊裊。

  夏月淑帶著云棠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

  皇后坐在上首，笑容和煦，目光落在夏月淑身旁那個扎著兩個小揪揪，正睜著烏溜溜大眼睛好奇打量四周的小團(tuán)子身上。

  “小云棠？還記得本宮嗎？真是玉雪可愛，快上前來讓本宮瞧瞧?！被屎舐曇魷睾?，朝著云棠招了招手，語氣不自覺輕了許多。

  夏月淑輕輕推了推云棠，低聲道：“小姑姑，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云棠邁開小短腿，像模像樣地走到皇后座前不遠(yuǎn)，奶聲奶氣地福了福身，小奶音脆生生的，“皇后娘娘萬福金安?！?br />
  這禮行得雖還帶著稚拙，卻一絲不茍，配上那張認(rèn)真的小臉，惹得皇后和殿內(nèi)幾位命婦都笑了起來。

  “好孩子，不必多禮?！被屎笮χ惺?，“走近些，告訴本宮，我們小云棠今年幾歲啦？”

  云棠依言又往前走了兩步，挺了挺小胸脯，仰起粉嘟嘟的小臉，伸出三根短短胖胖的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