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正經(jīng)的味道
沈桃言看著聶珩：“我有一問，不知可否問一問兄長?！?br />
聶珩：“沒有什么不能問的?！?br />
沈桃言好奇：“兄長怎么會(huì)突然想出兼祧兩房的？”
聶珩微頓，眨了眨眼睛：“不想叫二叔二嬸再沉淪在悲痛之中。”
沈桃言：“原來如此?！?br />
聶珩垂下的睫羽輕輕顫了顫：“嗯?！?br />
這只是其一而已。
他不想再等了。
被搶走一次，他就已經(jīng)受不住了。
之后，兩人沒有說話，一坐一立靜靜地望著廊外的景色。
恬靜的氣息流淌在兩人之間，沈桃言沒覺得有什么不適和不自在。
若不是身側(cè)的那抹墨色的毛裘還在，她甚至都以為聶珩已經(jīng)走了。
也不知道聶珩是怎么做到的。
或許是因?yàn)樗湃嗡耍?br />
聶珩眼神看似在望景，實(shí)則虛虛地落在眼前的沈桃言的身上。
廊下的風(fēng)大，是不能久坐的。
聶珩看了一眼身后的廝兒，廝兒立馬就領(lǐng)會(huì)下去了。
很快的功夫，廝兒回來了，聶珩正想開口，沈桃言已經(jīng)起身了。
沈桃言覺得有些冷了，坐不住了，手里頭的湯婆子也被吹冷了。
她未施粉黛，唇色本來就發(fā)白，冷風(fēng)一吹，就更白了。
聶珩不知什么時(shí)候喚了人來，他接了下人拿來的湯婆子。
“回去風(fēng)大，換一個(gè)湯婆子暖和些?！?br />
沈桃言怔然，他向來這么周到，難怪能這么快晉升。
疊玉上前拿走了沈桃言手里涼掉了的湯婆子。
沈桃言伸手接過聶珩手里的：“多謝兄長?！?br />
聶珩：“慢些?！?br />
低低的聲音里帶著一抹沙啞。
沈桃言忍不住抬眼：“好?！?br />
走出一步后，她回了頭：“兄長也回去吧?！?br />
聶珩：“嗯?！?br />
兩人朝著不一樣的方向走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沈桃言便脫下了厚重的外罩長袍。
疊玉：“大公子給的這個(gè)湯婆子可真好，現(xiàn)在還熱著呢?！?br />
沈桃言伸手去探了探，果真。
“他前些年常在外奔波，用的東西自然要多講究些?！?br />
今夜，聶府里熱鬧了些，族人留在了府中用膳，聶珩，聶淵，聶晏他們也在前廳與族人們一同。
沈桃言自是去陪了趙卿容，一直到酒席散了。
有小丫鬟來道：“二老爺回來了，要見二夫人呢。”
沈桃言：“母親，那我就先走了?！?br />
趙卿容：“好?！?br />
沈桃言沒料到會(huì)又見到聶珩，送聶淵回來的竟然是聶珩。
聶珩站得端端正正的，但眼瞼耷拉著。
沈桃言瞧出不太對來，他似乎用了不少酒：“兄長？”
聶珩：“嗯？”
他的眼神有些潰散。
沈桃言稍稍皺眉，這是飲了多少酒??？不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來。
她走近了幾步，聞到了聶珩身上有淡淡的酒氣，渾了他身上的菖蒲香。
清清淡淡的菖蒲香夾著幾分混濁酒氣，就像正經(jīng)香染上了幾分不正經(jīng)的味道。
不難聞，還品出了別樣的感覺。
“沈桃言，你叫我?！?br />
聶珩線條流暢的輪廓隱在昏暗的燭光中，惺忪的眼安靜地看她。
沈桃言：“是?！?br />
聶珩似乎有點(diǎn)兒聽不清，很慢地抬腳走近了一步。
沈桃言有幾分忍俊不禁，就一步，走得這么慢，怕是也知道自己站不大穩(wěn)。
聶珩：“你要跟我說什么？”
他口齒清晰，要不是瞧他的眼神，根本看不出他喝了酒。
而且他竟然沒穿裘衣，只著一件棉袍，也不怕凍著。
沈桃言瞬間眉尖更緊，那些下人也不知怎么伺候的。
“兄長怎么只穿著棉袍？”
回大房的路還遠(yuǎn)著呢，這可怎么耐得住寒？
聶珩：“不冷?！?br />
沈桃言：“你只是酒意上頭了，才不覺得冷，一會(huì)兒走出去就冷了。”
她示意了一下身邊拿著毛裘的疊玉，疊玉將毛裘雙手遞給了聶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