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是不舍得嗎?
但看完之后,沈桃言忽然笑了。
疊珠和疊玉對視一眼。
在又一道驚雷中,沈桃言漸漸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疊珠和疊玉慌了,連忙上去詢問。
“二少夫人,你怎么了?”
“二少夫人,信上寫了什么?”
沈桃言將信給她們二人看,疊珠和疊玉看完之后,面上透出了一股荒唐感。
疊珠猶豫了一會兒:“這信的意思,是不是說,喬蕓冒認(rèn)了別人的救命之恩,與二公子相認(rèn)?”
疊玉看了一眼沈桃言:“喬蕓冒認(rèn)的,怕是二少夫人對二公子的救命之恩?!?br />
外面又是一道驚雷,綿綿的細(xì)雨一下子變大了許多。
信上說,韋素說喬蕓小時候?qū)β櫹羞^救命之恩,可經(jīng)過他們的人的各種追查。
喬蕓一家小時候根本沒與聶宵相遇過,而聶宵小時候唯一一次遇險,是在黎鄉(xiāng)。
那時候,黎鄉(xiāng)根本沒有喬蕓這號人,所以救聶宵的絕對不會是喬蕓。
但喬蕓不知用什么辦法,才讓聶宵誤認(rèn)為她是小時候救過他的救命恩人。
疊珠也恍然大悟地看向沈桃言:“那,那我們必須要二公子知道才成?!?br />
這個喬蕓真是太不要臉了。
沈桃言已經(jīng)停了笑,眼尾含著淚,她摸著沉甸甸,快要透不過氣來的胸口:“不。”
喬蕓代替了她,聶宵就這么相信了,還因此欺騙欺負(fù)了她三年。
她閉了閉雙眼,隱忍地咬了咬牙。
疊珠拿著信疑惑:“可是喬蕓是怎么辦到的呢?”
沈桃言忽然想起自己初次見喬蕓的場景。
那會兒,她還疑惑喬蕓怎么會與自己一樣,手臂上也有枚桃花瓣的胎記。
沈桃言:“是胎記,我手臂上的桃花瓣胎記,喬蕓也有?!?br />
疊玉也恍然大悟:“那二公子前兩日來問二少夫人手臂上桃色印記,是不是?”
疊珠:“二公子肯定是看到了二少夫人手臂上也有?!?br />
沈桃言記得喬蕓那會兒還遮遮掩掩來著。
她聲音泛著寒氣:“去查,查一查喬蕓知不知道我才是聶宵真正要找的人?!?br />
疊珠堅聲:“是!”
疊玉心疼地給唇色咬得蒼白的沈桃言倒了杯熱茶。
“二少夫人,喝口熱茶吧,暖暖身子?!?br />
沈桃言捧上了杯子,被燙得手往后縮了縮。
疊玉連忙放下茶杯,去看她的手。
沈桃言的指尖在微微泛冷,疊玉攏了攏她的指尖,想替她搓熱。
沈桃言輕輕啟唇:“疊玉,我想一個人待會兒?!?br />
疊玉有些糾結(jié):“是?!?br />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沈桃言深吸了一口氣,怪不得她覺得今日的雨生厭。
果然是有令她生厭的事兒發(fā)生。
結(jié)果,沒一會兒,疊玉又跑了回來:“二少夫人,大公子,在外頭?!?br />
沈桃言神情懨懨:“兄長?他來做甚?”
疊玉搖了頭:“大公子一個人在外面。”
沈桃言:“雨這么大,請他進(jìn)來避避吧?!?br />
疊玉:“是。”
沈桃言強打起精神去見了聶珩,他身上的靛藍(lán)色衣袍有些被打濕了。
沈桃言:“雨這么大,兄長來找我做甚?”
聶珩將放在茶桌上的一個食盒推到她面前。
沈桃言:“這是什么?”
她打開看了看,是鵝黃流心酥。
聶珩:“是黎鄉(xiāng)的,味道應(yīng)當(dāng)沒有變?!?br />
沈桃言錯愕地抬頭,她分明沒有與他說,她想吃的是黎鄉(xiāng)的鵝黃流心酥,他怎么會知道?
抬頭這一下,沈桃言含過淚水的眼睛,一下子便暴露在聶珩面前。
聶珩心頭被驀然扼了一下,他凝了神色:“怎么又哭了?發(fā)生什么事情?”
沈桃言撇過了頭:“沒有,兄長看錯了,我沒有哭。”
聶珩:“是聶宵又欺負(fù)你了?”
他走近了一步,去看沈桃言撇開的臉。
沈桃言躲不開,無法抑制委屈地回頭看著他。
就是聶宵這個混蛋!
聶珩面容暗沉:“我去教訓(xùn)他?!?br />
沈桃言哽著嗓子,甕聲甕氣:“別。”
聶珩身形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收緊:“為什么?”
是不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