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葉彎笑了笑，假裝不知道。

  “葉娘子今日可有空？”何御史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想探探底。

  “有。”葉彎剛說完，看見咳老頭來了，“爹?！?br />
  “爹，你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

  咳老頭手里還拿著書，“學(xué)堂今日放假了，我看看你這邊有沒有要忙的?！?br />
  “你是……”何御史在看見咳老頭的時候，整個人都震住了。

  “你是方……”

  “何道士，我不姓方?！笨壤项^看見何御史倒是一臉平靜。

  他早就知道何御史了，有一次遠遠的看見過，不過一直沒碰面。

  “何道士，聽說你來都半月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你好?！笨壤项^在家里總是聽見葉彎打招呼說，時間長了他也習慣說了。

  何御史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里的震驚。

  “葉先生，你好?！?br />
  “何道士，你好你好?！?br />
  兩人臉上帶笑打招呼，眼里的火星子都快蹦出來了。

  “他們在打什么啞謎啊，我怎么聽不懂？”蔡磊左看看右看看，何御史和這位老者認識。

  余安和蔡磊還有何睿三人的年紀都小，所以是沒見過方大儒的，自然不認識。

  見周圍的人都看著，葉彎開口道：“來者是客，要是何道士方便的話到家里去說話吧?！?br />
  “方便?！?br />
  何御史本來就想去，這會兒看見了方大儒，整個人都非去不可了。

  “我們也能去嗎？”蔡磊和余安對視一眼。

  “趕緊跟上?。　焙晤４叽?。

  幾人都去了林家。

  原本看熱鬧的婦人們，這才開始肆無忌憚的說話了。

  “這幾個小公子好像家世都挺好的，應(yīng)該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吧，聽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官話說的可真好，一聽就是大地方來的?！?br />
  “葉娘子官話葉說的也好?！备]娘子插嘴。

  “行了行了竇娘子，就數(shù)你最會拍馬屁?！?br />
  “我這怎么叫拍馬屁了，我這分明說的是實話啊。”竇娘子不說話了。

  有人開口道：“我家二妞還沒出嫁，你們說把他說給剛才那個子高一點的公子怎么樣？”

  “行了吧胖嬸，你家那二妞長得還比不上林姑娘呢，也沒有林姑娘能干，還是別青天白日的做夢了?！?br />
  “我就是隨口這么一說嘛，哪有你這樣說人家女兒的，信不信回頭我也說你女兒?！?br />
  “好了好了，胖嬸子別生氣了，大家就是開個玩笑?！?br />
  “對了，玲姑娘歲數(shù)也不小了，可得抓緊了呀，要是有看得上眼的，回頭告訴我，我給你說媒去?！?br />
  話題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玲娘身上。

  “我看你這老貨是想賺人家的媒人錢了。”

  玲娘手底下干著活，看向葉彎離開的背影。

  ……

  ……

  咳老頭的書房，此時兩個老頭子面對面坐著。

  “你這老家伙，怎么越活越年輕了，我還以為你早就死了呢?！?br />
  何御史看著和記憶中一樣意氣奮發(fā)的方大儒，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里的驚訝。

  “那挺巧的，我也以為你早就死了?！狈酱笕迓龡l斯理的泡茶。

  何御史：……

  這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嗎，現(xiàn)在怎么說話這么不客氣了，比他這個斗嘴皮子的還要不客氣。

  “你是來勸降的吧？”方大儒把一杯茶推到了何御史對面？

  “你怎么知道？”何御史端起茶，“我就不能是來游山玩水的嗎？”

  “要不是如此，你一個御史不再朝廷好好的當你的官，跑到這么偏遠的地方游玩什么，這話說出去你看誰信?！?br />
  “也是?！焙斡泛攘艘豢诓?。

  突然看了看手里的茶杯。

  這茶……

  方大儒已經(jīng)放下茶杯，“你在這里住了這么久，難道什么感覺都沒有嗎？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或許我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吧，沒有心懷天下的那份覺悟?！?br />
  何御史嘆了一口氣，“那你呢，好歹曾經(jīng)也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如今居然當起啟蒙先生了，你是怎么想的?！?br />
  方大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你若是不想回去，也可以留在這兒，和我一起當個教書先生?！?br />
  何御史急忙接過來，又嘆了一口氣，“教書先生是好，可是我一家子老小，怕是要遭殃了？”

  這茶真好喝，入口回甘，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