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大汗急招
送走賈似道和趙葵二人后,郭靖夫婦重回書房。
此時屋內(nèi),朱子柳正在為黃藥師與一燈大師添加茶水。
黃藥師看向郭靖,“靖兒,今日你可有注意到楊兄弟那最后一劍?”
不待郭靖回答,他繼續(xù)開口,“劍出時,老夫分明感覺到周遭天地有細(xì)微的擾動。”
“雖只是一瞬,但確確實實存在?!?br />
一燈大師雙手合十,“今日金輪法王最后那一招,出手時只是剎那間,便引得天地色變?!?br />
“那一瞬間,仿佛……借了天地之勢?!?br />
朱子柳忍不住插言:“師父的意思是,并非因為武功境界突破,而是……其他原因?”
郭靖沉聲道:“過兒那一劍,威力確實遠(yuǎn)超尋常?!?br />
“但我觀之,那更像是他自身情感的極致爆發(fā),而非刻意為之?!?br />
書房內(nèi)一時寂靜。
黃藥師撫須沉吟,眼中精光閃爍:“老夫早年游歷四方,曾聽聞類似說法?!?br />
“道家經(jīng)典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武學(xué)練到極高深處,確實有可能與天地自然產(chǎn)生共鳴?!?br />
黃蓉聽后,眸中迅速閃過一縷精光,“我記得過兒說山中老人曾言,在達(dá)到內(nèi)煉極致后,想要破境就得溝通天地之力?!?br />
“今日過兒在擂臺上與金輪法王二人全力相搏。”
“倒真有可能引動天地之力!”
朱子柳輕嘶一聲,“出手時天地為之變色,若真有這般人物,豈非是呂祖再世?”
郭靖面色沉凝,“武道極致我是信的?!?br />
“但在舉手抬足間摧山斷江,這般手段卻非人力可為!”
“非也,”一燈大師微笑搖頭,“老衲倒以為,以今日交手的情況來看?!?br />
“楊居士此前所言的溝通天地之力從而達(dá)到突破武道極致之事,并非誑語!”
黃藥師眼中先是精芒大盛,隨即又轉(zhuǎn)為黯然,“人生不過短短數(shù)十載,想要引天地之力為己用?!?br />
“何其難哉!”
黃蓉揉了揉眉心,輕嘆一聲:“武道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
“眼下最要緊的是明日之戰(zhàn)?!?br />
“明日,怕是會兇險萬分??!”
......
與襄陽城的燈火通明、暗流涌動不同,江北蒙古水寨的夜色,顯得格外肅殺。
大帳內(nèi),燭火搖曳,映照著忽必烈陰沉的臉龐。
金輪法王盤膝坐在帳內(nèi)一側(cè),臉色灰敗,氣息微弱,顯然還未從慘敗中恢復(fù)過來。
帳內(nèi)除了忽必烈與金輪法王,還有姆拉克、阿其那以及幾名蒙古將領(lǐng)。
忽必烈的沉默,讓帳內(nèi)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只有燭火燃燒的噼啪聲,在帳內(nèi)回蕩。
“國師,今日一戰(zhàn),你…… ”
忽必烈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br />
金輪法王緩緩睜開眼,臉上沒有絲毫辯解,只有深深的疲憊與落寞:“王爺,老衲無能,敗于楊過之手,讓王爺失望了。”
“失望?”
忽必烈苦笑一聲,“本王對你寄予厚望,是希望你能擊敗楊過,震懾宋國武林。”
“可你呢?”
“你不該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說什么‘心服口服’?。 ?br />
“你可知,你這番話,會讓我蒙古的士氣,跌落了多少?”
金輪法王沉默不語。
今日一戰(zhàn),他確實心服口服。
他苦修一甲子,最終敗在一個比他年輕數(shù)十歲的后輩手中。
楊過的武學(xué)境界,尤其是最后那一劍 “至情之劍”,讓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 “武道”。
“王爺,” 姆拉克緩緩開口,打破了帳內(nèi)的沉默,“金輪法王今日雖敗,但也并非毫無收獲?!?br />
“楊過那最后一劍,確實玄妙無窮,連老衲都為之側(cè)目。”
“法王能與這樣的對手交手,雖敗猶榮。”
忽必烈瞥了姆拉克一眼,語氣稍緩:“本王知道國師你已盡力?!?br />
他再看向金輪法王,語氣又緩和了幾分:“國師,你的傷勢如何了?”
金輪法王緩緩道:“內(nèi)腑受震,經(jīng)脈有損,需調(diào)養(yǎng)數(shù)月方可恢復(fù)。”
“短時間內(nèi)……怕是無法與人動手了?!?br />
忽必烈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掩飾過去。
他話鋒一轉(zhuǎn),道:“楊過能勝你,不過是僥幸罷了?!?br />
“你不必將一時的失敗放在心上,好生調(diào)息,日后還有報仇的機(jī)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