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英雄大會(二)
百毒老人的聲音剛落,擂臺下便響起一陣低低的騷動。
“百毒老人?莫非是苗疆那個以毒聞名的五毒教高手?”
“聽說此人周身是毒,與人交手從不留活口,沾著即死,碰著即亡!”
“公孫清這下麻煩了,遇上這么個用毒高手,稍有不慎便會性命難保!”
擂臺上的百毒老人緩緩抬起頭,斗笠下他的目光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死死般鎖定在公孫清身上。
“桀桀桀……”百毒老人發(fā)出一陣怪笑,“明教光明右使?好大的名頭?!?br />
“可惜,明教與老夫有殺子之仇,今日你遇上老夫,怕是你的光明之路要走到頭了?!?br />
公孫清面色不變,八卦劍斜指地面,氣度沉凝:“原來是百毒老人?!?br />
“久仰閣下毒功冠絕天下,今日正好領(lǐng)教。不過,在動手之前,公孫有一事相詢?!?br />
“哦?”百毒老人似乎有些意外,陰惻惻地道,“將死之人,還有何疑問?說來聽聽?!?br />
公孫清目光銳利如劍,一字一句道:“西湖畔,銅尸突襲,水遁而走的那位,想必就是閣下吧?”
此言一出,百毒老人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震,斗笠下的眼睛閃過一絲驚疑,但隨即被更深的陰鷙所取代。
他沒想到對方竟能認(rèn)出自己。
他怪笑一聲,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難不成,你還想與老夫敘舊?”
“可惜,老夫與明教勢不兩立,只好勞煩公孫右使去和閻王爺敘舊了!”
這番近乎承認(rèn)的回應(yīng),坐實了公孫清的猜測。
臺下楊過、小龍女等人聞言,眼神頓時一凝。
當(dāng)初西湖之畔,那馭使銅尸、手段詭異莫測的敵人,果然就是此人!
公孫清心中了然,冷笑一聲:“果然是你!今日正好舊怨新仇一并清算?!?br />
“請吧,讓貧道見識見識你的毒功,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厲害?!?br />
“嘿嘿,好說!好說!”百毒老人嘶啞地笑著,“既然你急著投胎,老夫便成全你!”
“聽好了,老夫一身劇毒無數(shù),交手之時必定全力施展毒功。你若現(xiàn)在跪地求饒,或許......”
他這話既是說給公孫清聽,更是說給臺上的公證人和天下豪杰聽,提前堵住可能的口實——我已聲明我會用毒,你若還敢應(yīng)戰(zhàn),死了便怨不得旁人。
聽了此言,臺下眾人更是嘩然。
“這百毒老人好狂的口氣!!”
“我看他是故意嚇唬人,想要不戰(zhàn)而勝!”
“不管是不是嚇唬人,公孫清都得小心應(yīng)對,畢竟百毒老人的毒功可不是鬧著玩的!”
......
公孫清長劍一振,發(fā)出清越的嗡鳴,淡然道:“無妨。你的毒,未必沾得了我的身?!?br />
“盡管放馬過來!”
“狂妄!”百毒老人厲喝一聲,不再多言。
只見他黑袍一抖,也不見其如何作勢,一股淡淡的、帶著甜腥味的灰綠色霧氣便自其袖袍中彌漫而出,迅速向四周擴散,將他周身數(shù)尺范圍籠罩。
這霧氣所過之處,木質(zhì)擂臺竟發(fā)出輕微的“滋滋”聲,表面浮現(xiàn)出被腐蝕的痕跡,可見其毒性之烈!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驚呼和倒吸冷氣的聲音。不少人下意識地后退幾步,仿佛那毒霧能隔空襲來一般。
“公孫兄弟小心,這百毒老人的毒功非同小可?!?楊過傳音提醒,語氣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
公孫清身處毒霧邊緣,卻并未慌亂。
他知百毒老人用毒厲害,是以早有防備。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真氣急速運轉(zhuǎn),周身毛孔閉合,轉(zhuǎn)為內(nèi)呼吸。
“雕蟲小技!”百毒老人見毒霧未能立刻奏效,冷哼一聲。
干枯如鳥爪的雙手猛地探出,十指指甲瞬間變得漆黑發(fā)亮,帶著刺鼻的腥風(fēng),直抓公孫清面門和胸口要穴。
指風(fēng)凌厲,顯然手上功夫也極為了得,更可怕的是那指甲上必然淬有見血封喉的劇毒!
公孫清不敢怠慢,八卦劍法瞬間展開。
劍光流轉(zhuǎn),如封似閉,化作一道道圓融綿密的劍圈,將周身護得水泄不通。
他的劍招并不追求極致的快與狠,而是講究陰陽變化、借力打力,劍尖每每點在百毒老人手腕、肘關(guān)節(jié)等發(fā)力之處,巧妙地化解其凌厲攻勢。
“鐺鐺鐺鐺!”
八卦劍與百毒老人的毒爪不斷碰撞,竟發(fā)出金鐵交鳴之聲。
百毒老人的指甲不知以何法修煉,堅硬異常,竟能硬撼鋒利的劍刃。
每一次碰撞,都有細(xì)微的毒粉從指甲縫中震出,試圖侵入公孫清的口鼻。
但公孫清劍勢圓轉(zhuǎn)如意,總能以最小的接觸面積格擋,并以柔韌的勁力將震出的毒粉引偏。
同時,他的步法更是精妙,腳踏八卦方位,身形飄忽不定,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