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明在地上翻滾哀嚎，雙手在身上抓出一道道血痕，狀若瘋魔。

  汗珠混夾著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衫。

  阮浩見狀大驚，正欲上前，卻被圣因師太攔住。

  “別碰他！”羅伊冷聲道，“旁人觸碰，只會加重他的痛苦?！?br />
  阮浩面色發(fā)白，望向楊過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畏：“教主，這......”

  他從未見識過如此神異的手段，不過是隨手抓取的數(shù)滴清水，竟能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楊過負(fù)手而立，月光下的臉龐半明半暗：“阮大當(dāng)家不必憂心，此乃控制叛逆的必要手段?！?br />
  “也是顧先生要交的投名狀?！?br />
  顧子明的慘叫漸漸微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渾身抽搐。

  羅伊這才蹲下身，在他后心拍了一掌。

  顧子明如獲大赦，大口喘息。

  楊過負(fù)手而立，目光冷冽地看著這一幕，緩緩開口：“顧先生，這‘生死符’的滋味，可還好受？”

  “此符每月發(fā)作一次，若無解藥，痛感會逐次遞增，直至經(jīng)脈寸斷而亡。”

  顧子明趴在地上，渾身顫抖，咬牙擠出幾個字：“教主…… 饒命…… 顧某…… 愿效犬馬之勞！”

  “很好?！睏钸^從袖中取出一粒紅色藥丸，“這是解藥，保你一月不會發(fā)作?！?br />
  “待事成之后，自會給你徹底解除?！?br />
  羅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眼中的殺意已讓顧子明不寒而栗。

  “記住，若敢耍花樣 ——”

  “下次發(fā)作，便是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時。”

  顧子明顫抖著接過藥丸吞下，臉色這才漸漸恢復(fù)。

  阮浩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暗自慶幸自己選擇了明教一方。

  “說說公孫止的安排?！睏钸^示意眾人進(jìn)入船艙。

  船艙內(nèi)，顧子明將所知和盤托出。

  “就這些？”黃藥師瞇起眼睛。

  顧子明額頭滲出冷汗：“在下這段時間呆在水泊，所知有限......”

  楊過轉(zhuǎn)向阮浩：“阮大當(dāng)家，公孫止命水鬼南下，你可知他的真實目的？”

  “屬下實在不知?！比詈七B連搖頭，“不過，水鬼擅長水下作戰(zhàn)，想必與此有關(guān)?！?br />
  楊過與黃藥師交換了一個眼神。

  “若是由你率水鬼，”黃藥師捻須道：“火油，火藥該如何使用才有最大效用？”

  阮浩沉吟道：“回教主，火油易燃，又是水澆不滅，更能夠漂浮水面?！?br />
  “火藥，雖然爆炸威力驚人，卻是遇水則潮。”

  瞥眼瞧了瞧楊過的神情，方才繼續(xù)開口：“若是屬下猜測無誤，此行水鬼負(fù)責(zé)的定是火油。”

  阮浩的話語引起眾人的共鳴，只是對方到底打算如何使用卻是未知。

  張宏范久經(jīng)水戰(zhàn)，熟知火油威力，在腦中思索，口中喃喃低語：“江水川流不息......”

  “川流不息，漂浮水面.....”

  張宏范似是抓到了關(guān)鍵所在，卻又抽不破那層遮掩思緒的薄紗。

  圣因師太上前一步：“教主，阮家兄弟已按您的吩咐，在水鬼中的摻雜了我明教弟子。”

  “好！” 楊過撫掌，“如此一來，公孫止的‘水鬼奇襲’便成了咱們的‘順?biāo)浦邸?。?br />
  “阮大當(dāng)家，你率顧子明與水鬼隊，假意配合蒙古人行動?！?br />
  “待得知對方真實目的，再及時稟告！”

  阮浩領(lǐng)命：“屬下明白！定會查出對方計劃！”

  顧子明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不過是楊過手中的一枚棋子。

  但他方從‘生死符’的折磨中舒緩，不敢再有絲毫異心，連忙磕頭：“教主放心，顧某定當(dāng)按您的吩咐行事，絕不讓公孫止起疑！”

  楊過點(diǎn)頭，出聲叮囑，“公孫止生性狡詐多疑，你二人此行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br />
  “切莫要過于招搖，引來禍?zhǔn)?。?br />
  “顧子明，你依舊按公孫止指令行事，但需隨時向我匯報?！?br />
  “師太會領(lǐng)人與你等同去，作為聯(lián)絡(luò)?！?br />
  “在下明白！”顧子明恭敬應(yīng)道。

  “至于水鬼隊......”楊過沉吟片刻，“如何則暗中配合我軍，張統(tǒng)制可與阮大當(dāng)家詳談?！?br />
  張宏范會意：“末將明白。到時必定會給蒙古人一個'驚喜'?！?br />
  計議已定，顧子明與阮浩先行告退，乘舢板離去。

  圣因師太也返回岸上繼續(xù)監(jiān)視蒙古大營動向，完顏萍則留在了小龍女身邊。

  船上只剩楊過一行。

  周伯通早已按捺不住，湊到羅伊身旁：“白袍怪，你那'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