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誰對誰錯
襄陽城南的全真教臨時據點,原是一處廢棄的書院,如今被丘處機等人勉強修繕,權且作為借居之地。
自終南山重陽宮被毀后,全真教元氣大傷。
丘處機、孫不二等幾位長輩帶著殘余弟子南下,暫棲于襄陽城內,平日里除了誦經練功,便是憂心教中未來。
這日午后,孫不二正與丘處機在院中論道,忽聞弟子來報,稱楊過夫婦到訪。
二人皆是一怔,丘處機撫須笑道:“昨日靖兒來訪,今日楊過來此?!?br />
“怕是為了孟珙與陸無雙的婚事吧?”
孫不二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陸無雙雖入我門下,但她與孟珙亦有同門之情?!?br />
“只是如今我教根基未穩(wěn),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說話間,已有待客弟子領著楊過與小龍女已步入院中。
二人見丘處機與孫不二正在等候,上前拱手一禮:“丘道士、孫道士?!?br />
丘處機哈哈一笑,拱手還禮:“楊教主、龍姑娘,你二位可是稀客??!”
“二位今日前來,可是為了孟珙與無雙的事?”
楊過直抒胸臆:“正是。日前孟珙已向弟子提及此事,弟子夫婦亦已前往樊城,與孟奇老將軍夫婦商議妥當?!?br />
“今日特來向二位道長說項,望能成全這樁美事?!?br />
孫不二引眾人入內堂坐下,又讓道童奉上清茶。
她看著楊過,輕聲問道:“楊教主,你可知曉,陸無雙是我全真弟子,按教規(guī)……”
“孫道士不必憂心,” 楊過擺手打斷,“陸師侄雖拜入全真,但她亦得古墓派傳承,算是古墓門下,不必受全真教規(guī)束縛?!?br />
“再者,我徒孟珙,亦是少年英雄,又與陸師侄情投意合?!?br />
“眼下二人皆在為抗擊蒙古出力,乃是天作之合,望二位道長應允。”
丘處機捻須沉思,全真教如今勢微,明教近來卻是風頭無兩。
若是與明教交好,對全真教而言大有益處。
如今陸無雙與兩派皆有淵源,自己不如順水推舟賣楊過一個人情。
想到此處,丘處機看向孫不二:“師妹,你意如何?”
“我全真教雖重清規(guī),但如今亂世之中,若能成就此等良緣,于教于國皆是美事?!?br />
“況且我觀無雙那孩子,性子剛烈,若是強行阻攔,只怕反生事端?!?br />
孫不二嘆了口氣,想起陸無雙多年來的遭遇,心中亦是不忍:“師兄所言極是?!?br />
“只是…… 此事還需得讓無雙自己拿主意?!?br />
丘處機捻須微笑,“楊教主,前日志常傳信回來,說無雙師侄近日將會折返襄陽?!?br />
“不如等她回來,咱們再做商議如何?”
楊過點頭,“如此也好!”
此時,丘處機忽然想起恩師當年往事,目光復雜地看向小龍女,“說起來,古墓派的林朝英前輩與家?guī)燁H有些淵源?!?br />
“奈何世事弄人,二人最終......”
小龍女聽著丘處機提及此事,目光變得陰冷,“那王重陽無情無義!”
孫不二聞聽小龍女當面責辱先師,頓時臉色大變。
正欲開口之際,卻聽丘處機繼續(xù)開口,“當年之事,家?guī)煷_實有負林前輩所托?!?br />
頓了頓,又解釋道:“只是家?guī)熞嘤须y言之隱!”
楊過想起自己前世聽聞二人間的往事,如今聽著丘處機主動提及,心中意動。
想著,或許聽過丘處機的版本,相互對照之下,能還原出當年此事的真相。
到時龍兒也能解開心中糾結,不再為往事記恨全真教。
想到此處,楊過急忙追問,“丘道士,不知這前人秘辛,你能否講述一二?”
這一問,小龍女與孫不二頓時將目光落在丘處機身上,靜待他的答復。
“楊教主與龍姑娘不算外人,”丘處機捻須大笑,“說與你二人知曉也不算是揭短先師?!?br />
“貧道師從重陽祖師,師父是全真教的開山祖師。”
“當年五大宗師華山論劍,家?guī)煿Ψ蛱煜碌谝弧!?br />
楊過笑道,“當年論劍之事,我也聽義父說過一些。”
“義父后來也曾得過這天下第一的虛名!”
丘處機道:“那不錯,他少年時呢?”
楊過搖頭道:“前人往事,屬實不知?!?br />
丘處機看著楊過,心頭隱約浮現出楊康的身影,目光變得復雜:“『矯矯英雄姿,乘時或割據’。我恩師不是生來就做道士的?!?br />
“他少年時先學文,再練武,是一位縱橫江湖的英雄好漢?!?br />
“只因憤恨金兵入侵,毀我田廬,殺我漢人百姓?!?br />
“家?guī)熢笈e義旗,與金兵對敵,占城奪地,在中原建下了轟轟烈烈的一番事業(y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