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水寨的燈火在夜風(fēng)中搖曳，映照著凌霄悲痛的面容。

  他跪在凌沖靈前，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望著兄弟的靈位，凌霄久久不語，眼中既有悲痛，又有悔恨。

  "凌兄，節(jié)哀。"燕長風(fēng)站在他身后，將手搭在他肩上，輕聲道，“令弟也是受人蒙蔽。”

  “是我沒管教好他?！绷柘雎曇羲粏?，眼中淚光閃爍，“若非我平日太過縱容，他也不會......”

  “凌兄，此事怪不得你。凌沖兄弟是被奸人蒙蔽，如今真相大白，咱們該為他討回公道才是?！?br />
  凌霄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布：“燕兄弟，那震天雷的配方......”

  “我已派人快馬加鞭將消息送往襄陽。”燕長風(fēng)沉聲道，“楊教主會妥善處置?！?br />
  “燕散人，這兩人如何處置？” 圣因師太拽著顧子明的后領(lǐng)，如同拎著一只喪家犬。

  她身后的完顏萍正用彎刀抵住刀疤男的咽喉，刀鋒上還沾著幾滴血珠。

  凌霄猛地抬頭，目光如刀般射向被制住的顧子明：“燕兄說得對！我要親手宰了這畜生！”

  顧子明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聞言冷笑道：“要殺便殺，何必廢話？”

  “你！”凌霄怒極，提刀便要上前。

  燕長風(fēng)再次攔住他：“凌兄且慢！此人關(guān)系重大。楊教主留他性命，自有深意?！?br />
  “什么深意？”凌霄咬牙道，“我二弟的命就不是命？”

  “凌兄！”燕長風(fēng)聲音陡然提高，“凌沖兄弟之死，罪魁禍?zhǔn)资枪珜O止！顧子明不過是個棋子！”

  凌霄渾身一震，眼中怒火漸漸化為冰冷的殺意：“公孫止......”

  “不錯?！毖嚅L風(fēng)壓低聲音，“凌兄若想報仇，不如隨我一同前往襄陽面見教主，共商大計?！?br />
  凌霄沉默良久，終于重重點頭。

  燕長風(fēng)轉(zhuǎn)向顧子明，冷聲道："顧子明，你勾結(jié)蒙古，殘害同胞，罪不容誅?！?br />
  “但若你能將功折罪，說出公孫止的計劃，或許還能留個全尸。"

  顧子明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橫豎都是死，我為何要幫你們？”

  “你不恨公孫止?！毖嚅L風(fēng)目光如炬，“他把你當(dāng)作棄子，若非教主有意放你離去，你早已命喪黃泉?！?br />
  顧子明心中想起此行遭遇，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燕長風(fēng)皺眉道：“還請師太先好生審問一番，到時稟明教主，靜待發(fā)落。”

  隨即又轉(zhuǎn)向阮家兄弟，“阮大哥，凌二弟的遺體……”

  阮浩抹了把臉上的血污，聲音沙啞：“我等會按水泊規(guī)矩厚葬。燕兄弟，此次若非你……”

  他忽然握拳砸向石柱，“我阮家兄弟險些成了千古罪人！”

  翌日清晨，水寨議事廳內(nèi)。

  阮家四兄弟與燕長風(fēng)、凌霄、九死生等人圍坐一堂。

  “燕大哥，昨夜我已審問過那刀疤臉?！比詈泼嫔?，“公孫止的打算他并不清楚?！?br />
  “顧子明知道的比他多，咱們等著他交代就是?！毖嚅L風(fēng)出聲安撫。

  凌霄雙目赤紅，目光中是滔天的恨意，“燕兄，我觀那顧子明是個硬骨頭，只怕他未必會如實交代?！?br />
  燕長風(fēng)想起當(dāng)日地窖中的情形，一臉篤定，“凌兄，顧子明會招供的?！?br />
  隨后，又將那日楊過、黃蓉等人在地窖中審問顧子明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

  九死生眉頭緊皺，心中生出了幾分不安，“燕散人，我與頭陀一路跟蹤這兩人?！?br />
  “這二人只是在南陽取了坐騎，便一路奔赴水泊?！?br />
  “并未發(fā)現(xiàn)他與公孫止接觸?！?br />
  聾啞頭陀在一旁頷首示意，證明九死生所言不虛。

  “不好！”燕長風(fēng)猛地驚醒，“咱們怕是中了公孫止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br />
  九死生臉色劇變，“你是說公孫止就在那宅院中？”

  “不對啊！他二人入內(nèi)不過是盞茶的功夫，怎會......”

  燕長風(fēng)不答反問，“可有仔細(xì)探查那宅院？”

  “倒是不曾入內(nèi)查探，但是留了人手在附近監(jiān)視。”

  “壞了！”燕長風(fēng)驚呼一聲，“那公孫止必定是在那宅院落腳?！?br />
  “顧子明只怕是受了公孫止的指令，才會直奔水泊......”

  燕長風(fēng)話未說完，就被圣因師太冷冽的聲音打斷，“燕散人所言不錯?！?br />
  “公孫止的確是在哪院中?！?br />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圣因師太快步來到廳中。

  “顧子明交代，那夜他在南陽見了公孫止。”

  “而公孫止命他二人前來水泊坐鎮(zhèn)一年，”圣因師太將顧子明的交代娓娓道來。

  “為何是一年？”阮浩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