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梁上君子洪七公
夜色如墨,籠罩著皇宮的重重宮闕。
楊過施展輕功,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向著御膳房潛去。
他的腳步輕盈得如同落葉飄落,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他那靈動的身姿,時而借助墻角的陰影隱藏身形,時而像一陣風般掠過空曠之地。
楊過尋到御膳房的方位,強自抑制住腹中涌起的饑餓之感,沒有貿(mào)然進入。
伏于屋頂,楊過目光凝重,審慎地打量著四周。御膳房處,雖未達燈火輝煌之境,但仍有光線閃爍,明暗交織間。
楊過一番打量之下,只見御膳房附近侍衛(wèi)林立,戒備森嚴。透過雕花窗戶,可見御膳房內(nèi)空無一人,想來宮女太監(jiān)皆已安歇。
楊過施展“逍遙玄游”的輕功,猶如一只靈活的貓,在房梁、角落等隱蔽處穿梭自如。避開那些侍衛(wèi),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了進去。
步入里間,楊過置身其中,方感受到御膳房規(guī)模頗為宏大。十數(shù)個灶臺分布于各個方位,面食糕點制作區(qū)、羹湯熬煮區(qū)、蒸煮與油炸區(qū)分工明確,各自成列。此刻,多數(shù)灶臺爐火已熄,唯有一處灶臺上的兩個籠屜尚緩緩散發(fā)著熱氣。
目光再轉(zhuǎn)向另一側(cè)的木桌,只見其上整齊排列著十數(shù)個倒扣著瓷盤的盤子,然不知盤中所盛之物究竟為何。
楊過移步至灶臺旁,抬手緩緩掀開一個籠屜的蓋子,里面放置著三個瓷盤。其中兩個瓷盤上有蒸燒好的整雞,另一個瓷盤僅余湯汁,顯然雞已被人偷吃。楊過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宮里也有人行此偷吃之事,且還在自己之前。
隨后,他轉(zhuǎn)身掀開另一個籠屜蓋,里面正溫著一缽湯羹。
楊過從懷里掏出包蠟燭用的油紙,從籠屜拿出一只整雞包好,強忍著熱氣將雞仔細包好,放入懷里。隨后又將兩個籠屜重新蓋好。
轉(zhuǎn)身再去看那木桌上放置的那些盤碗。打開一看,只見里面盛著的是他從未見過的各色點心。
楊過也不貪多,一盤撿了兩個放進懷里。
恰在此時,身后陡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楊過聞聲,即刻運轉(zhuǎn)內(nèi)功,身形敏捷地向旁側(cè)閃躲開來。再定睛一看,只見剛才的木桌之上赫然插著一根雞腿骨。
緊接著,上方傳來一聲略帶詫異的 “咦”。
楊過聞聲抬眸,目光投向房梁。只見一人端坐在那,發(fā)絲花白且蓬亂如草,身著衣物邋遢殘破不堪,腰間別著個葫蘆。其手中正持著一只雞大快朵頤,那雞骨頭便是他剛才打出之物。
楊過定睛一看,竟是洪七公。心中疑竇叢生,他怎會于此時此地現(xiàn)身?
自己剛談及要效仿洪七公偷吃御膳房美食,轉(zhuǎn)眼間便見著真人。
他心下暗自詫異且震驚難平。自己踏入此地許久,竟未察覺房梁上有人??梢姾槠吖逓楦呱睿h勝自己。
方才心底滋生的那一絲自滿,瞬間消散無蹤。
他心中暗忖,自己如今的修為與四位宗師這般的絕頂高手相比,著實相差甚遠。需得更加勤勉,方有進益
楊過望向洪七公,然心中思緒翻涌。洪七公自是不知楊過心中所想,開口問道:“小娃娃,你方才進來時所使輕功,頗為奇特。老夫若不是躲閃及時,怕是已被你察覺?!?br />
楊過面色沉穩(wěn),恭敬卻又不失疏離,說道:“前輩武藝高強,晚輩欽佩。只是這門輕功乃是家傳功法,族中長輩有訓,不便向外人透露,還望前輩見諒?!?br />
楊過自然不會暴露自己認識他就是“九指神丐”洪七公。
洪七公微微點頭,說道:“不能說便罷了。老乞丐在江湖中闖蕩數(shù)十載,所見精妙輕功身法眾多,然你方才施展的那套,實乃上乘。若你內(nèi)力更為深厚,老乞丐剛才未必能躲開。”
“前輩謬贊了,小子這身粗淺功夫還差的遠呢!”楊過回道,神色謙遜。
“小娃娃,看你年紀不大,說話卻沉穩(wěn)如長者,老氣橫秋,想來定是在江湖中歷經(jīng)不少世事吧!”洪七公人老成精,目光如炬。
楊過心中一驚,暗忖自己險些露餡。當下定神回道:“讓前輩見笑了,晚輩只是聽聞長輩講述,心中向往,故言語間多有模仿?!?br />
楊過說罷,垂首而立,不再開口。
瞅著楊過不說話,洪七公不由心中暗道:此子年紀輕輕,想必是自幼隨長輩闖蕩江湖,耳濡目染之下學得這般言語。
于是開口說道:“小娃娃,你這身本事倒不差,敢孤身一人溜進皇宮偷吃。”
楊過直視洪七公,問道:“前輩何出此言?您從何處見得我偷吃?”
洪七公一邊大口撕咬著雞腿,一邊說道:“你這娃娃,不實誠。你懷中所藏之物是為何?”
楊過辯解道:“我不過是將雞包起,順帶拿了些許糕點,可我并未食用,怎算得偷吃?”
洪七公微微點頭,道:“如此說來,倒也有理。那你便是來行竊之人。” 言罷,臉上露出笑意,“老乞丐倒是與你不同,我入這皇宮,便是為了這口腹之欲?!?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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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聞言,不由滿頭黑線,合著這老不羞見我狡辯,竟稱我為賊。
“前輩武藝高強,卻行事不拘一格,于房梁之上進食,當真與眾不同?!睏钸^也是笑著說道。
“你這小娃娃,年紀輕輕便練就如此本領,實屬難得。只是藏頭露尾,不以真容示人,遠不及老乞丐這般磊落灑脫?!焙槠吖值?。
此時楊過一襲黑衣,黑布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