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幕下的匪山
一封招賢之書,靜靜地躺在桌上,那紙張微微泛黃,似是歷經(jīng)了歲月的滄桑。其上的字跡在昏黃且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格外醒目,每一個筆畫都仿佛有著自己的靈魂,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陳池輕揉著那雙因連日奔波而布滿血絲、略顯疲憊的雙眸,目光緊緊鎖住紙上的內(nèi)容,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蹙起。他反復(fù)端詳著這神秘的招賢之書,心中猶如投入了一顆巨石,泛起層層波瀾:這黑風(fēng)山究竟是在招募擁有神秘魔法的異人,還是在尋覓那些深諳世間哲理的智者?這般奇異的招募令,讓陳池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警惕。
馬光佐,這位面容冷峻、神情嚴肅的人物,此刻正目光灼灼地凝視著陳池,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他那挺拔的身軀散發(fā)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威嚴,仿佛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如同山岳般不可動搖。顯然,此事絕非尋常,絲毫容不得半分輕慢與戲謔。
“一百兩銀子,雖看似誘人,但此去恐怕命途多舛,我實在難以承受?!标惓氐穆曇袈燥@低沉,其中夾雜著幾分推脫和試探。他的話語在這靜謐的空間中緩緩響起,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平靜。他深知此番行程的艱險與未知,而馬光佐那雄厚的財力,恰是他此刻敢于大膽議價的底氣所在。
“既然如此,那你不妨開個價碼。”馬光佐聞言,不僅沒有絲毫惱怒,反而豪放地大笑起來。他的笑聲爽朗而洪亮,在這房間中來回激蕩,仿佛要沖破墻壁的束縛。同時,他輕輕彈了彈手指,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那聲音仿佛在向陳池宣告,對于這場交易,他胸有成竹,絲毫不在乎陳池可能提出的高價。
陳池沉吟片刻,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桌上那根黑白相間、造型奇異的棍子。那棍子散發(fā)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仿佛在無聲地召喚著他。他的心中略作盤算。“三百兩,一分都不能少?!彼従忛_口,語氣堅定而沉穩(wěn),每一個字都如同落地有聲的金石。這堅定之中,既包含了他對自身價值的充分自信,也體現(xiàn)了他對這場交易的嚴肅與認真。
“你既然如此渴望得到此物,那我便將它贈予你,權(quán)當(dāng)是此次任務(wù)的定金?!瘪R光佐的回應(yīng)迅速而果決,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緊接著,他吩咐身旁的侍從小心翼翼地將棍子進行精心包裝。那侍從的動作嫻熟而細致,對待這根棍子猶如對待世間罕有的珍寶。不多時,便恭敬地將包裝好的棍子遞到了陳池手中。
當(dāng)陳池接過棍子的瞬間,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那棍子的重量仿佛承載著一份沉甸甸的信任與期待。他鄭重地點了點頭,目光堅定而決絕,“信物已收,我陳池定當(dāng)不辱使命,必定將這招賢之書安全送達。”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的決心。
“你難道就不想問問其中的詳情?”馬光佐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那疑惑猶如陰霾中若隱若現(xiàn)的微光,難以捉摸。他似乎在擔(dān)憂陳池會借此機會漫天要價,或者在事成之后攜款潛逃。畢竟,在這波譎云詭的江湖之中,人心難測,利益的誘惑常常能讓最堅定的人迷失方向。
“不必多問,此乃我們鏢師的職業(yè)操守?!标惓氐幕卮痃H鏘有力,擲地有聲,其中蘊含著一股浩然正氣,“既然接受了客人的托付,自當(dāng)全力以赴,不計前因,只求結(jié)果?!彼穆曇粼谶@房間中回蕩,猶如洪鐘大呂,振聾發(fā)聵,令人心生敬意。
其實,陳池的心中早已如同一面明鏡般清晰。如今金國勢力漸微,迫切需要招攬各方人才來增強自身實力。然而,官方的招募渠道頻頻受阻,無奈之下,只能將目光轉(zhuǎn)向江湖,尋求那些隱藏在民間的能人異士。馬光佐身為金國的高手,卻在大明的地界現(xiàn)身,其背后的意圖不言而喻。招安匪類,對于雙方而言,無疑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匪類借此機會得以洗白身份,融入正軌;官府則能夠借助他們的力量達成自身目的,何樂而不為?這種政治上的權(quán)衡和利益的交換,在陳池的心中猶如一幅清晰的畫卷,每一個細節(jié)都了然于胸。
于是,陳池毅然踏上了前往黑風(fēng)山的艱險征途。夜色如墨,濃稠得幾乎化不開,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孤獨而堅定。這一路,風(fēng)聲如泣如訴,仿佛在為他即將面臨的重重考驗奏響一曲悲壯的序曲。一場關(guān)于忠誠、智慧與勇氣的激烈較量,即將在那神秘莫測的黑風(fēng)山上拉開帷幕。
倘若黑風(fēng)寨接納了這封招賢之函,無疑是金國在這片土地上巧妙地布下了一枚暗棋。這一舉措既能暗中窺探大明王朝的一舉一動,又能在關(guān)鍵時刻掀起驚濤駭浪,打亂對方的陣腳,實乃深謀遠慮的戰(zhàn)略之策。而這也正是各地匪患難以徹底根除的根源所在,其背后往往有著強大勢力的暗中支持。國與國之間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除非徹底撕破臉皮,否則大多時候都會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相互留有余地,以謀求各自的安寧與穩(wěn)定。這其中的權(quán)謀爭斗與利益糾葛,陳池心中明白得猶如掌紋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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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給你七日的期限,你能否順利完成此項任務(wù)?”馬光佐滿懷期待地問道,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陳池,仿佛要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中捕捉到一絲猶豫或者不確定。
陳池微微沉思,隨后搖頭輕笑,“五日足矣。不過,我尚有其他事務(wù)需要處理,十日后,我們在長安城鎮(zhèn)遠鏢局分局碰面便是?!彼男θ葜谐錆M了自信與從容,讓人對他的能力深信不疑。
言畢,二人擊掌為誓,那清脆而有力的擊掌聲在空氣中回蕩,仿佛是他們之間立下的神圣契約,得到了天地的見證。馬光佐盛情難卻,執(zhí)意邀請陳池一同前往酒樓暢飲一番。陳池連日來風(fēng)餐露宿,僅以干糧充饑,此刻面對如此美意,自是欣然應(yīng)允。直至申時,兩人方才酒足飯飽,帶著幾分微醺的醉意各自散去。
踏出酒樓的那一刻,迎面而來的寒風(fēng)如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刮在陳池的臉上,令他原本因酒精而有些混沌的頭腦瞬間清醒了幾分。陳池忽然想起當(dāng)鋪朝奉曾經(jīng)說過,購買此棍還會附贈一瓶價值不菲的上佳金瘡藥。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快步返回當(dāng)鋪。剛一進門,便高聲喊道:“朝奉,我的藥呢?”他的聲音在略顯空曠的當(dāng)鋪中回響,帶著急切與期待。
朝奉聞聲抬頭,臉上先是露出一抹詫異之色,似乎對這位突然造訪的客人毫無印象。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努力在記憶中搜尋著是否有過這樣一位顧客。隨即,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客官面生,莫不是遠道而來?哎呀,這位鏢爺,您這是......”話還未說完,便看到陳池手持那根包裝精美的長棍,神色威嚴,不怒自威。
陳池伸出手掌,毫不拐彎抹角地說道:“說好的金瘡藥,這不過是幾兩銀子的小事,永安當(dāng)鋪家大業(yè)大,該不會想要賴賬吧?”他的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