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質(zh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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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殿下?”黃濤開始讀不懂了。
江步月淡淡道:“昨日,三哥給吾托夢,說有未盡之事,要當(dāng)面交代?!?br />
“主子,您見鬼了?”
江步月輕輕頷首,以示回應(yīng):“也算是吧。吾和三哥商量了一下。”
“三哥說,他今日要借吾的身子,再到這世間逛一圈?!?br />
他說著,倦怠地抬起了手:“兄弟一場,皮囊而已,借就借吧。”
“黃濤,喊人為吾更衣。”
黃濤滿頭黑線。
好,自家主子確實受刺激了,玩上角色扮演了。
怪不得今天如此反常,醉酒、賴床,原來是在模仿三殿下。
還要人給他更衣!主子向來為了公主潔身自好,府里伺候的也都是侍衛(wèi)男人,要不……現(xiàn)找個姑娘?
黃濤還在猶豫。
只聽見江步月慵懶道:“吾確實欠考慮了,要不就你來吧?!?br />
“……”
“吾要穿三哥最喜歡的那件。”
“屬、屬下這就去尋?!?br />
黃濤額頭的汗快要落到地上了,他一溜煙地跑了。
哎,算了。
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吧,這可是他的神仙主子。
他要去給主子找,死人的衣服。
太陽升到了最高的時候,黃濤笨手笨腳地為江步月扣上最后一顆扣子,強烈的太陽光照耀在黑曜石的紐扣上,襯得江步月整個人矜貴又冷冽。
江步月推開門,舒展雙臂,擁抱陽光,黑袍典雅華貴,齊光玉袖扣上的獅首紋泛著隱秘的光澤,暗示著主人的尊貴身份。
這三殿下的紈绔氣質(zhì),還真是拿捏得剛剛好。
黃濤在后頭跟著,心中嘀咕。
“殿下,殿下,您這是去哪兒?”
“拿上令牌,吾要入宮?!?br />
黃濤懂了,自家主子終于坐不住了,要進宮面圣去給自己辯解。不過這一身三殿下的裝束,是怕路上被人認出來,干脆用三殿下嚇唬眾人么?
他覺得捏造丑聞的人,心眼是真壞,質(zhì)子殿下與傾城公主如此般配,是不可能對一個小宮女動心思的。
躺在濁水庭的顧清澄打了個噴嚏。
“吾有幾日未見傾城了?”
江步月自顧自地走著,
“回殿下,您為了三殿下的事到處奔波,如今算來,起碼有七日了?!?br />
“走吧,隨吾去拜訪傾城公主。”
“殿下,您不面圣么?”
“吾,今日是南靖三殿下?!?br />
“啊?”
黃濤看著眼前越來越遠的黑衣,只能跟上去,這殿下,到底唱的是哪出?
“三哥進過幾次宮?用的什么車馬?帶的什么禮物?”
“回殿下,三殿下他……從未入過公主府?!?br />
“那就怪了。”
江步月已經(jīng)靠在馬車上,劍眉微挑。
“吾聽三哥夢里說,這至真苑里,有他牽掛的人?!?br />
“殿下,您可不興亂說?。 ?br />
黃濤恨不得跳起來把他的嘴捂上,本來就亂,還要自己添亂么?
“走吧,替三哥去看看?!?br />
華貴的馬車由遠及近,鈴聲悠悠。
皇城里看門的老太監(jiān)正在打盹,直到被鈴聲搖醒,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不是前兩天剛剛薨逝的南靖三殿下的馬車嗎?
怎地,索命來了?
黃濤下馬,給哆嗦的老太監(jiān)遞了牌子,老太監(jiān)收了牌子和銀子之后,一個白眼差點翻過去。
這質(zhì)子是慌不擇路了,搞起了鬼神這一套,他自己本身就是個笑話,也不怕鬧更大的笑話出來。
但這話他只能放在肚子里,旁的外男不得入宮,質(zhì)子與公主曾得了陛下的默許,給了御賜的牌子,他不得不認,只得開門,放江步月的馬車進去。
黃濤這一路走來,只覺得自己的臉皮有千斤厚,當(dāng)他以為他已經(jīng)無所畏懼的時候,至真苑的大門,打敗了他的最后一絲體面。
大門緊閉,傾城公主正在休息。
看門的侍女面生,他沒見過,約莫是新來的。黃濤忙不迭地從車上拿出幾個精致的盒子,遞了過去:“我家殿下聽聞公主的病不見好,特意送了幾株鷓鴣天,親自來探望公主?!?br />
侍女福了一福,面上卻無任何表情:“奴婢煙兒,請先生替傾城公主謝過殿下,這禮我家主子收了,只是主子身子弱,今日恐怕不能見客?!?br />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