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啊!”持瓶的男人手腕劇痛,酒瓶脫手落地,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另一個男人已經(jīng)分是敵是友,紅了眼,揮拳就朝周野燼面門打來。
周野燼利落側(cè)身,另一只手如鐵鉗般扣住對方的手腕,五指收攏發(fā)力,向下一壓一擰。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骨節(jié)錯位聲響起,男人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被死死按在卡座沙發(fā)上,臉部擠壓變形,動彈不得。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周野燼沒有多余的廢話,只有雷霆萬鈞的鎮(zhèn)壓。
酒吧里安靜得可怕,只剩下背景音樂還在低低回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那個銀發(fā)男人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周野燼居高臨下,冰冷的目光如同看一只臭蟲,聲音不高,卻帶著凍結(jié)骨髓的壓迫感:“在我的地盤上鬧事,活膩了?”
保安過來,他冷厲說道:“丟出去,以后暮色的門檻,他們要是再敢踏進一步,給我打斷腿!”
“是,燼哥!”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立刻上前,動作麻利地將兩個鬧事者像拖死狗一樣架了出去,留下一地狼藉和滿場的心有余悸。
周野燼慢條斯理地從褲袋里掏出一方深灰色手帕,仔仔細細,一根根擦拭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臟東西。
他轉(zhuǎn)身面對店里的客人,臉上的冰冷狠厲瞬間收斂,又恢復了慵懶疏離的神情,仿佛剛才那個出手狠辣的人不是他。
帶著歉意的笑容說道:“抱歉,幾只老鼠掃了大家的興,今晚全場酒水,記我賬上?!?br />
蘇桃坐在角落,嚇得心臟狂跳不止。
她第一次如此直觀、近距離地感受到周野燼隱藏在慵懶外表下的另一面。
那是他在酒吧街血腥叢林里殺出來的狠厲,不容挑釁的權威。
晚上閑聊時,姜浩提到過,周野燼19歲就在瀾錦街開了暮色,那時候年紀小,沒少被人打壓欺負。
而他靠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硬生生在這里的地界撕開一道口子,立下規(guī)矩,創(chuàng)建秩序。
只是久而久之,那份狠厲被俊美皮囊和社交面具包裹,讓人忘了面具之下是鋒利的獠牙。
周野燼處理完殘局,目光第一時間掃向蘇桃所在的角落。
小姑娘抱著飲料杯,小臉煞白,一雙貓兒眼睜得大大的,正愣愣地望著他,眼底還有未散的驚悸。
他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穿過人群,徑直朝她走去。
周野燼走到卡座邊,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籠罩住蘇桃,彎下腰,雙手撐在桌沿,身體微微前傾。
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冷冽干凈的氣息瞬間包裹了她,驅(qū)散了剛才混亂留下的血腥氣和恐懼感。
蘇桃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仰頭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嚇著了?”周野燼的聲音放得很低,帶著一種與狠厲截然不同的溫和。
幾縷銀發(fā)垂落額前,昏暗光線下,他眼神專注地鎖著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詢問和安撫。
蘇桃看到他深邃的眼底映著自己的影子,如一點微光,她誠實地搖搖頭,又點點頭,聲音細弱蚊蠅:“有……有一點?!?br />
周野燼鼻腔里極輕地哼了一聲,像是嘲笑她膽子小,語氣放緩:“你自己選的。”頓了頓,“怕也晚了?!?br />
“小桃酥,來來來,吃點甜的壓壓驚?!苯七m時端著一碟精致的提拉米蘇過來,輕輕放在蘇桃面前,臉上堆著安撫的笑,“嘗嘗哥的手藝?!?br />
周野燼恢復了平常的懶散姿態(tài),沒好氣地白了姜浩一眼。
招呼客人時也沒見他這么殷勤。
蘇桃低聲道了謝,用小銀勺挖了一小塊送入口中,奶油綿密,可可粉微苦,甜度恰到好處地撫慰了緊繃的神經(jīng)。
“好吃!”她眼角的驚悸不見,轉(zhuǎn)而盛滿細碎的星光,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抹雪白的奶油。
周野燼抬手,用指關節(jié)蹭掉了那點礙眼的白。
蘇桃一怔,微涼的觸感像羽毛掃過皮膚,帶著一絲粗糲的質(zhì)感,臉頰迅速升溫,一股暖意從心底泛起。
然而,男人卻在這溫情時刻,薄唇一勾,露出一個惡劣又冰冷的笑容:“這一份五十八,記你賬上,月底從生活費里扣?!?br />
蘇桃:“……”
升騰起的暖意瞬間被凍住,眼睛瞪得溜圓。
她才吃了一口,剩下的可以退掉嗎?
“我靠!周野燼你還是不是人?!”姜浩聞言他收蘇桃的錢,差點跳起來,憤憤不平地指著周野燼,“小桃酥吃你個甜品,你還好意思收錢?周扒皮都沒你扒得狠!”
周野燼修長的指尖把玩著那只銀色打火機,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眼皮懶懶一掀,丟給姜浩一個“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的警告眼神。
“老子開酒吧,不是做慈善?!彼Z氣涼涼。
姜浩氣得還想反駁。
周野燼眸色驟然一沉,交疊的長腿換了個姿勢,身體微微前傾,一根手指直接點向姜浩,聲音不高,卻帶著濃濃的壓迫感:“你他媽要是敢打她的主意,老子弄死你?!泵恳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
姜浩張大了嘴,半晌才找回聲音:“我靠!天地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