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赤壁新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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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起,顱骨眼窟赤星頓熄。
孫策冰魄、甘寧雷火、孫權(quán)碧眼,竟同時轉(zhuǎn)向笛聲,如聽將令,
周瑜以笛擊顱骨三下,三下皆中眉心,
顱骨裂縫,跳心燭轟然墜落,跌入混沌,化作一條天河——
河中,巨象白骨為舟,舟首皆懸青白小燭,燭下人影幢幢,正是江東舊部。
幻想中周瑜回身,向眾人一揖:
“星門非門,乃鏡。鏡里孫氏獨尊,鏡外眾生皆苦。今日破局,不在破門,而在破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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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把手中長笛折為兩段。
一段擲向夏夏,化作盤古斧新柄;
一段擲向璐璐,化作昆侖鏡新梁;
笛膜撕下,貼于蓮花天罡眼,化作赤蓮新瓣;
笛骨捏碎,撒向彭大波雙錘,化作黑霧新鱗;
最后一點笛心,彈入破天赤金爐,與冰魄雷火同熔,化作赤金新紋。
五人手中兵刃,同時發(fā)出一聲長吟。
吟聲未絕,顱骨星門已自內(nèi)而裂。
裂縫中,涌出交州晨曦——
晨曦里,士燮少年負象而行,孫策少年橫槍立馬,甘寧少年赤足踏浪,孫權(quán)少年碧眼如星,周瑜少年橫笛臨江……
諸多少年,皆回頭,望向此刻的五人。
士燮輕聲道:“諸位,可愿與我共赴少年時?”
蓮花按天罡眼,破天撫錘,璐璐執(zhí)鏡,彭大波舉錘,夏夏扛斧——
五人齊聲:
“愿!”
晨曦暴漲,星穹崩裂。
巨象顱骨轟然炸成萬點赤星,星落如雨,雨里傳來一聲嬰啼:
“犀角斷時,魂歸同歸?!?br />
雨過處,斷龍脊化作康莊,混沌升作青天。
周瑜幻影最后回首,向士燮一笑:
“士公,此局之后,再無三國,唯有——”
“少年?!?br />
這一刻。赤星之雨方歇,青天乍破,一條康莊大道自虛無盡頭鋪來,色如朝陽浸血,蜿蜒沒入未知。
五人踏出第一步,足底卻傳來潮聲——
原來那大道并非土石,乃是一條橫亙?nèi)f古的“江聲”。
江聲里,每一粒浪沫皆是一句三國舊話:
“既生瑜,何生亮。”
“吾乃常山趙子龍!”
“寧教我負天下人!”
……
語聲相擊,鏗鏘如鐵,濺起碎光,
夏夏把盤古斧往肩后一扛,赤足蹦跳,踩碎幾句曹孟德,哈哈一笑:“這路會說話!”
彭大波雙錘貼地,黑霧凝作雷鯨之尾,拍碎“生子當(dāng)如孫仲謀”,側(cè)耳聽碎光里孫權(quán)的悶哼,不由咧嘴:“這碧眼兒,也會有今日?!?br />
蓮花天罡眼微闔,鎖骨九瓣赤蓮隨江聲開合,皆從浪沫里擷取一道醫(yī)訣——
“桂枝湯主之?!?br />
“麻黃升麻湯亦主之?!?br />
她指尖拈訣,忽回頭:“諸位,江聲有毒,慎勿多聽,恐入心魔?!?br />
一向非常機智的璐璐卻怔怔。
她掌中昆侖鏡映出一條更年輕的江聲——
親眼目睹十三歲的梁蟬,赤足踏星槎,在銀河里撈取流螢,撈到一半,星槎被孫權(quán)碧眼一照,碎作銀砂。
璐璐指尖發(fā)顫,鏡沿“星歸”二字微微發(fā)燙,似在催促。
破天赤金爐懸頂,爐火里冰魄與雷火竟并肩而坐,
爐壁忽然浮出一行新紋:
“江聲盡處,是舊赤壁?!?br />
士燮青衫獵獵,卻落在最后。
他彎腰拾起一片碎光,光里是他少年時——
負象而行,象背馱著交州萬民的瘟骨,瘟骨上插滿跳心燭,燭火青白,照得他鬢邊早霜。
把碎光按進心口,輕聲道:“原來我一生所負,不過一句交州可拓。”
忽有笛聲破江而來。
眾人抬眼,便見大道盡頭,一座赤壁磯頭突兀而起,磯上青衫少年橫笛,衣袂生風(fēng)。
周瑜。
——卻不是幻影,而是真正的少年周郎。
唇邊舊刃痕尚未結(jié)痂,眸中江潮未退,指下笛孔尚滴熱血。
他一曲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