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鼎地宮:玉璽碎魂
血祭九鼎崩裂的余燼里,
深埋千年的玉甲俑將緩緩轉(zhuǎn)動(dòng)脖頸,
空洞眼窩中那枚傳國玉璽碎片幽光灼魂,
“大秦銳士……白起陰兵?”此時(shí)能清楚的感受到蓮花聲音在粘稠黑暗中細(xì)若游絲,
當(dāng)玉甲俑將手中銹蝕的青銅巨戈發(fā)出刺耳刮擦聲時(shí),
陸遜咳著血沫嘶吼:
“這孫仲謀!你的棋下得太臟——竟把整座建安城煉成血鼎,連大秦尸兵都成了他的棋子!”
地宮陷入死寂,唯有血漿在腳下“咕嘟”冒泡,
蓮花羅盤幽藍(lán)的光被無形重壓逼退,僅能照亮眾人慘白的臉
前方巨大照壁剝落處,污血凝成的青銅手臂如毒林瘋長,其后石壁寸寸龜裂,顯露出密密麻麻鑲嵌其中的身影——身披朽爛鐵甲,手握銹蝕戈戟,頭顱低垂如待戮之囚。
森然死氣混著濃烈的土腥與鐵銹味,沉甸甸扼住所有人的咽喉。
“銳……士?”白袍小將的聲音干澀發(fā)顫,水光劍指向一面半埋在血泥中的殘破軍旗,
因?yàn)椋庋劭梢郧逦吹侥瞧鞄迷缫淹时M顏色,但旗桿頂端扭曲的青銅矛飾,卻透著一股來自戰(zhàn)國時(shí)代的獰厲。
“嗞……嘎啦……”
令人牙酸的刮擦聲驟然撕裂死寂!聲音來自軍陣最深處,
那尊身披殘玉甲胄的高大俑將,脖頸如銹蝕千年的門軸,緩緩轉(zhuǎn)動(dòng),深陷的眼窩是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洞,唯有一點(diǎn)玉質(zhì)幽芒,在絕對(duì)的黑暗中幽幽燃起——缺角的半圓輪廓,正是那枚引爆江底、攪動(dòng)歸墟的傳國玉璽碎片!
“這不是西漢的,”一向機(jī)智且警惕的蓮花如墜冰窟,羅盤刻線在指尖下瘋狂跳動(dòng),聲音帶著溺水般的窒息感
“而是大秦銳士……白起所率的……陰兵!”
“操!哭頂個(gè)屁用!先撕了這些泥巴疙瘩!”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夏啐出一口血沫,青鳳爪寒光暴漲,昆侖鏡碎片嗡鳴震顫,鏡面映出陰兵甲胄縫隙間蠕動(dòng)的暗紅血絲——與纏繞廖化的一般無二!
“孫權(quán)血鼎邪力未散,在操控它們!”璐璐尖聲示警,州牧金印光芒如風(fēng)中殘燭,竭力對(duì)抗著玉甲俑將眼中玉璽碎片散發(fā)的邪異威壓,“金印…果真被壓制了!”
“撕拉——!”
刺耳的金鐵摩擦聲炸響!
玉甲俑將手中那柄門板寬的青銅巨戈,竟被無形之力拖動(dòng),銹蝕的刃口刮過石壁,帶起一溜刺目火星!
剎那間,整個(gè)地宮壁面的陰兵軍陣齊齊震顫!
戈戟如林,緩緩抬起,指向中央被圍困的活人!
積血翻涌,無數(shù)血絲如活蛇般涌向俑兵腳踝,為其注入污穢的生命力!
“速度列陣!”陸遜用力嘶吼,玄甲盡碎的身軀強(qiáng)行挺直,染血的指尖在海圖殘片上一劃,
焦黑的鮫綃竟泛起微弱赤光,幻化出數(shù)艘飄搖欲熄的火船虛影,環(huán)繞眾人。
“赤壁余燼,炎陣再起!”火焰虛影灼燒著蔓延而至的血絲,發(fā)出“滋滋”焦臭。
“東南離位,玉甲俑將眼窩!”孫尚香弓如滿月,黃金瞳死死鎖定那點(diǎn)幽光,三支流火箭矢燃起灼魂金焰,
“陸伯言!炎陣助我!射碎那玉璽碎片!”
陸遜五指猛地一攥!殘存火船幻影轟然爆燃,化作三道赤紅炎流,咆哮著匯入孫尚香的箭矢!
金紅流火瞬間暴漲,光芒刺破地宮陰霾,直指玉甲俑將!
箭出!如金烏墜地!
“當(dāng)——?。。 ?br />
震耳欲聾的爆鳴!流火箭矢精準(zhǔn)命中玉甲俑將眼窩!金紅烈焰與玉璽幽光轟然對(duì)撞!狂暴的能量漣漪如實(shí)質(zhì)般炸開,離得最近的幾尊青銅俑兵被瞬間掀飛、肢解!玉甲俑將頭顱猛地后仰,堅(jiān)硬玉甲竟被炸開蛛網(wǎng)裂痕,眼中幽光瘋狂閃爍、明滅不定!
“好!”白袍小將精神大振,水光劍卷起寒潮,趁勢(shì)絞碎兩尊被炎陣削弱、動(dòng)作僵直的俑兵。
“沒碎!”蓮花失聲驚呼,
煙塵稍散,玉甲俑將頭顱緩緩回正,眼窩處玉璽碎片幽光雖黯,卻依舊頑固燃燒,卻阻擋不住手中巨戈猛地橫掃!
“轟!”裹挾著千鈞之力與陰穢煞氣的戈風(fēng),將炎陣殘火一掃而空!璐璐悶哼一聲,金印光芒徹底黯淡。
陸遜如遭重?fù)?,噴出一口鮮血,海圖幻象徹底熄滅。
絕望如冰水澆頭。
“可惡!孫仲謀!”陸遜抹去嘴角血跡,盯著玉甲俑將眼中那塊屬于孫氏先祖的玉璽殘片,咳血大笑,笑聲里滿是刻骨嘲諷與決絕,
“好手段!好算計(jì)!建安為鼎,萬民為薪,連這千載兇兵都成了你掌中刀!可你棋下得太臟,就不怕被這滔天血孽反噬嗎?!”
“二哥……你真的要害我么”孫尚香指尖掐入掌心,黃金瞳中烈焰翻涌,是對(duì)血親最后幻想的徹底焚毀,“你連江東龍脈,都要用這邪物來浸染嗎?!”
隨即破甲弓再次抬起,弓弦卻因力竭而顫抖。
玉甲俑將受創(chuàng),兇性徹底激發(fā)!巨戈拄地,發(fā)出一聲沉悶如雷的咆哮!整個(gè)地宮隨之劇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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