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鼎玄甲:陰兵鑄
猩紅光點在坍塌的城垣深處如毒瘤搏動,淤泥中浮出九尊裂痕斑斑的青銅巨鼎,
只有那鼎身篆刻的饕餮紋路正貪婪吮吸著江底尸骸殘存的精氣,
這時候,陸遜瞳孔驟縮
用驚訝的語氣說道:此乃孫策大人當年鎮(zhèn)壓山越時遺失的血祭九鼎!
鼎中翻涌的紫黑穢氣與歸墟邪源同出一脈,此刻竟借邪源崩解之力重塑陣眼。
“建安城……竟是活祭鼎爐!”陸遜咳血嘶吼,手中鮫綃海圖突然灼燙如烙鐵,
同時蟠龍殘影掙扎欲出,卻遭鼎陣猩紅鎖鏈纏繞吞噬。
周倉用獨臂拄刀,虎目赤紅如血:“郡主?呵!方才那火矢若偏半分,俺老周已成焦炭!”
此時的鬼頭刀嗡鳴震顫,刀鋒直指斷壁上的烈焰身影,
而在一旁的廖化鐵戟橫攔,沙啞嗓音裂帛:“將軍糊涂!我自知孫氏慣用邪法,當年孫策以血鼎煉化山越萬人,今日豈會救我等?!”
污泥中殘破的“孫”字戰(zhàn)旗被一腳踏碎,
夏夏指尖幽光疾閃,昆侖鏡碎片懸空急旋:“且慢!鼎中有賀齊將軍的怨氣……他現(xiàn)在早已被煉成了鼎靈!”
鏡光映出鼎心蜷縮的殘魂——正是剛剛被孫權(quán)以“通敵”罪名處死的江東老將賀齊。
孫尚香弓弦錚鳴如鳳唳,三支流火箭矢撕裂蒼穹
“陸伯言!護住鼎陣東南巽位——那是賀老將軍殘魂所寄!”
火龍怒嘯撲向鼎陣,卻在觸及猩紅鎖鏈時轟然潰散,
璐璐突然結(jié)印疾叱:“蓮花,助我!”這時候水玉羅盤迸射寒瀑,與琳瑯拋出的朱砂符箓交融成湛藍冰障,硬生生抵住鼎陣噴涌的血穢洪流。
“孫尚香……竟然在救賀齊?”白袍小將水光劍垂落,怔望火龍焚盡鎖鏈時賀齊殘魂短暫的面容
濁浪轟然炸裂!
歸墟深坑中探出覆滿青苔的青銅巨爪,爪縫間黏連著西漢制式的殘甲上古夔牛尸骸被邪氣侵染重生,單足踏浪引動雷暴,獨目睜開竟是一枚鑲嵌在顱骨中的傳國玉璽碎片!
“傳國玉璽……這莫非是先祖孫堅當年在洛陽井中所得之物!”陸遜玄甲盡碎,卻掙扎舉起海圖
“全軍聽令!以血為引,結(jié)赤壁炎陣——”蟠龍?zhí)撚伴L吟沖天,江面陡然升起無數(shù)火船殘骸幻象,正是周瑜焚天烈火的重現(xiàn)。
周倉獨臂擎刀突入鼎陣,鬼頭刀卷起血肉旋風:“賀齊老哥!周倉帶你回家!”
刀鋒劈開禁錮賀齊的主鼎,污血噴濺中,賀齊殘魂化作青煙匯入周倉斷臂,
“周黑炭……護住璐璐姐……”受傷的琳瑯小妹言語未散,但周倉身軀已燃起青白魂火,如隕石撞向夔牛獨目:“江東兒郎——魂歸!”自爆氣浪掀翻九鼎,玉璽碎片錚然裂響。
血鼎崩毀剎那,璐璐懷中州牧金印驟亮:“就是現(xiàn)在!破城陣眼在甕城地宮!”
蓮花羅盤引路,夏夏鏡光開路,眾人沖向裸露的青銅地門。
孫尚香弓開滿月,流火箭矢卻突然轉(zhuǎn)向射穿陸遜身后陰影——孫權(quán)暗衛(wèi)的淬毒弩箭在火光中汽化!
“二哥……你連伯言都要滅口?”她黃金瞳中烈焰翻涌,弓弦瞄準了建業(yè)方向,
陸遜咳血大笑,將海圖殘片擲入地宮:“孫仲謀!你若想害我,那這建安城——陸某笑納了!”
蟠龍融地脈,千里江東地動山搖,
深坑漩渦中,玉璽碎片沉入水底,緩緩拼合成半枚“受命于天”篆文,
幽暗處,九鼎殘骸滲出新的血絲,悄然纏上昏迷的廖化腳踝……
陸遜隨即引爆赤壁炎陣的余威沿著地脈瘋狂竄動,地面隆起又塌陷,破碎的瓦礫與腐朽的骨頭在震蕩中跳舞,
腳下堅實的大地仿佛變成了瀕死巨獸抽搐的脊背,
“走!”陸遜嘴角淌血,一手緊攥已經(jīng)焦黑殘破的鮫綃海圖殘片,另一只手猛地拽住孫尚香的手腕,那枚代表著他與往昔江東決裂的赤壁殘圖,被狠狠投入裂開的漆黑地宮入口。
“進地宮!”孫尚香厲喝,破甲弓已然在手,弓弦繃緊,
蓮花羅盤迸發(fā)最后的藍光,碎裂的青磚、粗糲的石壁、濃烈的土腥氣和某種更深沉、更污濁的腐氣混雜著硝煙味撲面而來,嗆得人幾乎窒息,腳下猛然觸及實地,是巨大條石鋪就的甬道,浸著不知深淺的、粘稠的積水。
“門……關(guān)死了!”緊跟其后的白袍小將喘息道,手中水光劍指向上方。
只有那道被海圖殘片觸發(fā)打開的青銅地門,在最后一人——踉蹌奔至的廖化躍入后,發(fā)出一聲沉重的嘆息,數(shù)丈厚的巨門合攏鎖死,將外界的震動和殘存天光徹底隔絕。
地宮陷入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寂靜,只有眾人粗重而壓抑的喘息,羅盤的光暈幽藍冰冷,勉強撐開一小圈可視范圍,光芒之外是濃稠如墨的黑暗,仿佛巨獸舔舐而來的喉嚨。
“周倉……”璐璐聲音發(fā)顫,帶著哭腔,懷中的州牧金印光芒也黯淡下來“還有琳瑯小妹…”
“哭頂個屁用!先活著出去!”夏夏的聲音沙啞卻狠厲,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黑暗,手中的青鳳爪和昆侖鏡的碎片微微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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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