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青蓮照枯木,暗河通幽處
捂耳朵?這玩意兒招呼人不是用喊的?
還沒等我動作,旁邊琳瑯小妹突然“咦”了一聲,只見她早已背著的那個長條布包自己抖動起來,發(fā)出細微的“嗡嗡”聲
緊接著,一道翠綠的光芒破布而出,“鏘”地一聲輕響,一桿通體如碧玉、槍頭形似蘆葉的長槍憑空立在了她身前,散發(fā)著清新的草木氣息,把石龕都映亮了幾分。
“我的槍!”琳瑯又驚又喜,一把抓住槍桿。
幾乎同時,夏夏那邊也出了狀況,別在腰后的小斧頭跟發(fā)了高燒似的滾燙,燙得她“哎喲”一聲跳起來。
那斧頭脫手飛出,見風就長,眨眼變成了一柄古樸厚重的巨斧,斧面上刻著看不懂的紋路,散發(fā)出一種沉甸甸、讓人心里發(fā)慌的壓迫感,正是她那把吹噓過好多回的盤古斧!
“嘿!老伙計你也來了!”夏夏興奮地抓住斧柄,差點沒拿住,這斧頭依然看著就死沉。
這兩件神器一亮相,石龕里那股陰森勁兒頓時被沖淡了不少
我心里也騰起一股希望,眼巴巴瞅著年輕人,指望他發(fā)話沖出去干一架。
可年輕人臉色一點沒放松,反而更凝重了,死死盯著對岸那個指過來的瘦高影子:“別被這神器蒙了眼!這些東西不是尋常山精野怪,是古巫術催生的穢物,蠻力劈砍效果不大!守住心神最重要!”
話音剛落,對面坡上那瘦高影子似乎被兩件神器的氣息刺激到了,指向我們的手指猛地一曲!
“嗡——”
一陣尖銳的耳鳴猛地扎進我腦袋,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刮我的腦仁兒,疼得我眼前一黑,差點跪下去。
琳瑯和夏夏也同時悶哼一聲,臉色發(fā)白,手里的神器光芒都晃動起來
“捂住耳朵沒用!這呼喚直接針對魂魄!”年輕人低喝,猛地咬破指尖,飛快地在掌心畫了個血符,然后一掌拍在我們面前的石壁上,“趕緊靜心!念你們平時練功的口訣!什么都別想!”
我趕緊照做,心里拼命念叨木木老頭教我的那幾句破靜心咒,別說,還真有點用,那針扎似的疼稍微輕了點。
但對面那東西見一招不成,整個影子開始扭曲、膨脹,坡頂上那些綠油油的光點像螢火蟲一樣朝它匯聚,讓它身形越來越凝實,散發(fā)出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連我們藏身的石壁都開始往下掉灰渣子。
“它……它要過來了!”白袍帶著哭腔喊,手里的骨笛胡亂比劃著,卻不知道該怎么用。
年輕人額角也見了汗,顯然撐得很吃力,猛地看向夏夏和琳瑯:“不能讓它完全現(xiàn)形!夏夏,用你的斧頭,不是劈它,是劈它和那些綠光之間的鏈接處!琳瑯,你的槍屬木,生機盎然,試著攪亂它匯聚過來的穢氣!”
“明白!”夏夏到底還是莽,一聽有架打,吼了一嗓子,雙手掄起盤古斧,也沒見她怎么瞄準,就朝著那瘦高影子和綠光之間狠狠一劈!
沒有開天辟地的動靜,但一股無形的沉重力量猛地蕩開,空氣都扭曲了一下。
那些正匯聚向瘦高影子的綠光猛地一滯,像是被什么東西強行掐斷了好幾股,影子的凝聚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有用!”我驚喜道。
琳瑯也嬌叱一聲,手腕一抖,蘆葉槍化作一道碧綠流光,不是直刺,而是靈巧地在那片扭曲的穢氣邊緣急速點、挑、撥、掃,她的槍法依然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所過之處,那些污濁的氣息仿佛被清風拂過的濃煙,雖然沒散,卻變得紊亂起來,不再那么順暢地流向中間的影子。
瘦高影子發(fā)出一陣模糊不清、卻讓人極端煩躁的嘶鳴,顯然被這兩下打亂了節(jié)奏。
年輕人看準機會,對白袍喝道:“別愣著!用骨笛,對著石壁上的舊痕吹!加固這里的守護界限!”
白袍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把骨笛塞嘴里,對著年輕人剛才摸過的那些模糊刻痕拼命吹氣。
無聲的波動再次散開,這一次,我們腳下的石龕隱隱傳來一絲暖意,仿佛和整個大地更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對面?zhèn)鱽淼膲浩雀杏直幌魅趿艘粚印?br />
那瘦高影子見事不可為,發(fā)出一聲充滿不甘的尖嘯,身形猛地潰散,重新化作漫天綠光,嗖地一下縮回了黑暗的林子里,消失不見了。
坡頂上瞬間恢復了死寂,只剩下溪水潺潺的聲音,
我們幾個脫力般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渾身都被冷汗?jié)裢噶恕?br />
“跑……跑掉了?”夏夏拄著斧頭,不敢相信。
“暫時退了,”年輕人抹了把額頭的汗,眼神依舊警惕地掃視著對岸的黑暗,“但它們記住了我們的氣息,特別是你們兩件神器的氣息。這山谷,不能再待了。”
他話音剛落,我們藏身的石龕頂部,突然“咔嚓”一聲,掉下來一小塊石頭。
我抬頭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剛才那番對抗,似乎讓這古老的石龕也到了極限,內(nèi)壁上的刻痕更模糊了。
唯一的臨時庇護所,眼看也要不保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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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難道要塌!”白袍尖叫一聲,抱著腦袋就要往外沖。
“別動!”年輕人一把拽住他后領,力道大得差點把白袍勒斷氣。眼神跟刀子似的掃過我們幾個驚弓之鳥,“外面現(xiàn)在更危險!那些東西只是暫時退開,肯定在暗處盯著!”
話音剛落,頭頂又稀里嘩啦掉下來不少碎石塵土,砸得我們滿頭滿臉。石龕內(nèi)壁上那些本就模糊的古老刻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剝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