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就是這個意思，你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第一次聽人這么說自己，純度很高，真有意思，楊平去看桌子上的書：“你看什么書呀？”

  小女孩自己將書送過去，交給楊平--《霧都孤兒》！

  “你能看懂這本書？”楊平很驚異。

  小女孩有點不樂意：“你們大人總是低估小孩，我上幼兒園就可以閱讀安徒生童話。”

  “太厲害了！”楊平翻書，豎起拇指。

  小女孩眨眨眼睛，如同夜空閃爍的小星星：“我讀了很多書，但肯定沒有你多?！?br />
  “你怎么知道我讀了很多書？”楊平對這個小女孩越來越有興趣了。

  小孩還是還是眨巴眼睛：“我的直覺，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看來窗戶出賣了我的秘密?！睏钇綄€給她。

  跟小女孩聊了很久，楊平也要忙去了，跟小女孩拜拜。

  她的安靜與淡定超出楊平的想象，畢竟還是個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楊平回到辦公室，又把小女孩的病歷仔細看一遍，不管怎么治療，費用是個問題，必須首先解決這個問題。

  她已經(jīng)做了兩次手術，手術部位都在原發(fā)灶，左側股骨干有一部分已經(jīng)用假體代替，現(xiàn)在原發(fā)部位又長出腫瘤來了，其它好幾個地方有轉移瘤，即使截肢，也無濟于事。

  “我們醫(yī)院是不是有一臺海扶刀？”楊平突然問道。

  “是呀！”宋子墨說，也不知道楊平什么意思。

  “你打算用海扶刀來治療她？”宋子墨一直坐在他旁邊，等他講解跟腱下沉呢。

  楊平不置可否：“費用，我得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找韓主任到院里申請減免吧，或者走科研病例的途徑?！?br />
  宋子墨沉默一會，說：“費用的事情我想辦法吧？你不用分心了，安心處理她的病吧?！?br />
  “我知道你有錢，但你沒有這個義務?！睏钇街浪胱约禾脱?，也掏得起。

  宋子墨很輕松：“就當做慈善了，我家老頭子會愿意的?！?br />
  “算我一份！”唐菲這時過來了，聽他們在討論費用的事情。

  楊平知道他們不缺錢，一個寶馬七系，一個瑪莎拉蒂，真是不錯的一對，門當戶對。

  如果他們愿意，楊平也不阻止，這是自愿的事情，但是有錢，也不能道德綁架人家，人家也是這里的醫(yī)生，不是慈善機構的。

  有人敲門，黃佳慧站在門口，看到楊平幾個人在商量什么事情，發(fā)現(xiàn)自己冒失了。

  立刻微微鞠躬：“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等下過來?！?br />
  楊平示意她進來：“沒事，閑聊，有什么事嗎？”

  她進來恭謹?shù)卣f：“楊老師，明天前交叉韌帶重建的病人，要消耗一套耗材，我今天提前補貨過來?！?br />
  “哦！”楊平想起來。

  術前準備這些，包括叫器械，都是宋子墨帶小五張林弄，楊平現(xiàn)在只管手術。

  “手術明天八點半！”宋子墨提醒。

  黃佳慧點頭，但是余光瞥了一下電腦上的影像圖片。

  “楊老師，冒昧問一句，我可以了解一下這個病人嗎？”黃佳慧硬著頭皮問道。

  宋子墨指著說：“沒什么，不是運動損傷的，一個骨腫瘤的小朋友，治病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我們剛剛商量減免費用的事?！?br />
  “不好意思，打擾了?！?br />
  佳慧退出病房，幾乎小跑出去，坐電梯到一樓，立刻拿起電話，撥打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