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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寶金,“這邊沒你的事兒了?!?br />
葉寶金嘻嘻笑了,“我知道,我這不是看沒別的人,想著您還有什么吩咐的我可以在旁邊幫忙搭把手嘛,江主任,這位陸老師……不知道平時是在哪個地方工作的呀?!?br />
“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江主任瞪了一眼過去,“我們要談事情,你先出去?!?br />
“……哦?!?br />
等葉寶金走了,江主任才直接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張信封,“陸老師,這里先預付您這張畫的一半勞務補貼,一共是五塊錢跟五斤的糧票,五斤的肉票,另外還有五塊,是請陸老師畫外面墻上宣傳畫的勞務補貼?!?br />
“黑板上的畫稿要是能被選中做正式印發(fā)了出去做宣傳,到時候另外再補一半的工錢給您,我們廠里宣傳科批下來的資金實在不多,陸老師別嫌棄少。”
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也才四十五塊錢,陸青禾心里清楚,這個數(shù)已經(jīng)是江主任能拿得出來最多的了。
想了想,陸青禾把單獨的五塊錢塞了回去。
“這是……”
“墻上宣傳畫我本來就畫過,第一次沒經(jīng)驗,恐怕會有失誤的地方,到時候的油漆工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這次就當是我練手的,勞務補貼自然不好再收?!标懬嗪探忉尩?。
江主任連忙又退回去,“這可不行,說出去當是我們白占便宜呢?!?br />
“怎么能說這樣的話,三線工程本來就是國家計劃,我這也算是出一份力,幫國家做宣傳了,光這一份榮譽我就覺得比工錢重要,更別說我做這個還是頭一次,你要是硬給我,我還覺得有心理壓力了呢?!?br />
江主任長嘆了口氣,竟然有些淚目,“陸老師您這覺悟是我都想喊人進來學習學習,我都覺得自殘形愧,不愧是咱們軍屬院的人,接收到的教育就是比我們這邊要強,我應該跟你們多學習?!?br />
陸青禾連忙又是一通謙虛。
其實她也藏了點私心。
一來,這樣可以把她的名聲打出去,二來,過年后的風氣越來越緊張了,往后至少五年時間,說話做事都得非常注意意識形態(tài)才行。
她第一次出來接活兒,又做的是文藝工作,先把自己的立場給擺出來總是沒錯的。
“那陸老師,今天我們也沒有準備,您看您什么時候有空再過來一趟?”
“明天就有時間?!?br />
“成,到時候我安排人去接陸老師?!?br />
談完以后,江主任送陸青禾出去,汪宇那邊還有幾份畫報要順利給三線廠的一些人送過去,跟陸青禾約了廠房前面等著后,這才離開。
“你好!”
陸青禾才站定,猛地側(cè)面的胡同就竄出來一個瘦高的男人。
“你是……”
這人看著眼熟。
陸青禾琢磨著,他就開了口。
“我叫葉寶金,是三線廠的工人,咱們剛才見過,你還記得我嗎?”
陸青禾這才想起來,“你是剛才那個來送水的小同志吧?!?br />
“?。俊?br />
葉寶金笑了出來,他上下打量著陸青禾,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我可不小,等倆月都二十四了,咱倆應該是差不多的年紀吧,你還喊我小同志?!?br />
陸青禾二十五,轉(zhuǎn)過年算是二十六。
可她有兩個孩子,平日里說話辦事,不自覺便多了幾分沉穩(wěn),但說到底,年齡也算不上大,模樣還是年輕的。
可眼前這個葉寶金渾身流里流氣的,跟街頭小混混差不多。
陸青禾喊他一句小同志,都算是看在江主任三線廠的面子上了。
“你有事兒?”陸青禾皺起眉來。
“沒,就是想跟你……”
“沒事兒廢什么話,我來是跟你們江主任談工作的,跟你又沒什么關(guān)系,走開。”陸青禾直接往前面走了兩步,只當沒看見葉寶金。
葉寶金卻嘿嘿一笑,巴巴跟上去,“有事兒有事兒,我不是自我介紹了嗎,我是三線廠的工人,你還沒跟我說你多大了呢?!?br />
“那我也再說一遍,跟你沒、關(guān)、系!”
葉寶金臉皮厚,也不介意陸青禾擺明了的厭惡,繼續(xù)纏著她說話:“我知道你姓陸,陸老師對吧,你肯定是市郊區(qū)附近住的人,不然不會過來這邊,剛才你的畫我看到了,我覺得畫的簡直太好了,很驚艷,跟……你一樣。”
“你耍流氓是吧!”
陸青禾不客氣了,指著他,“再纏著我,我就立馬喊人!”
“我又沒有動手,也沒說什么過分的話,你憑什么說我是耍流氓?”
葉寶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繼續(xù)嬉皮笑臉,“別跟我這么生疏啊,我都說了有事兒,我也是個追求進步的人,你這手本事,能不能也教教我?”
“滾!”
“別這么兇啊,我……”
“葉寶金!”
眼瞧陸青禾一臉的厭惡,躲著往前走,剛才離開的汪宇跟江主任這時候正好也過來了。
江主任一眼看見了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