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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上課?”
陸青禾嗯了一聲,“以后日子還長,學(xué)點知識總能用得上,況且我家?guī)讉€孩子沒基礎(chǔ),我學(xué)了也能教給他們。”
“這話說的好?!?br />
出了學(xué)校,門口有個前后腳出來的女人跟了過來,“你們好,我叫王寧玉,我男人是保衛(wèi)股的股長,昨天剛到這邊,你們剛才誰說要去上課,回頭約著一塊兒?!?br />
“是我,我叫陸青禾。”
互相介紹一下,也就算認(rèn)識了。
王寧玉家里也是農(nóng)村的,大字不識,卻很有心勁兒。
“我家男人職務(wù)不高,要不是咱這兒偏僻,隨軍也輪不上我,軍屬院人這么多,好一點的工作更輪不上我了,我家里孩子又多,靠他那點工資日子緊巴巴的,我識識字了回頭能參加的工作也多,多掙一份錢也寬裕些?!?br />
韓嫂子好奇:“這邊孩子都不少,我跟青禾家都是四個,你家?guī)讉€?”
“帶上肚子里這個,第五個了。”
“懷了?幾個月了?”
“五個月?!?br />
“咋不顯懷呢?”
“別提了,都說不顯懷是女孩兒,我家頭上四個閨女了,再生閨女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
韓嫂子抿嘴笑了笑,“我家倆閨女倆兒子,不過現(xiàn)在生男生女都一樣?!?br />
“說是一樣,那能一樣嗎?這肚子里再是個女娃娃,婆婆那嘴里的話更難聽。”
“你婆婆也一塊兒來了?”
“這不眼瞅著有六個月了,她來我也省點勁兒,唉,回家就得看她臉色去?!闭f著,王寧玉又看了眼陸青禾,“你家呢青禾,你瞧著這么年輕,咋就四個孩子了?!?br />
韓嫂子搶著開口:“她好福氣,一對龍鳳胎。”
“真的???!”
王寧玉瞪大了眼睛,看著陸青禾點了頭,一把拉住了陸青禾的胳膊,“你這福氣一定給我沾沾,明兒就周三吧,我上家找你去?!?br />
陸青禾應(yīng)了下來,三家住的又都近,韓嫂子聽她倆這么說,也應(yīng)了明兒一塊兒去上課。
晚上趙展銘回家后,陸青禾跟他聊起這個來,趙展銘也很支持,隨后又說起了冬儲菜的事兒。
趙展銘:“往年就我跟子墨,都是后勤幫著往家里運的菜,菜品不多,白菜也就一百斤左右,今年咱們?nèi)硕?,白菜怎么也得三百斤才夠,要是往家里運的話,雖然有后勤組幫著軍嫂送,但人手畢竟不多,明兒下午到點了,我喊小李來幫忙。”
“行,那下午我早點去排隊?!?br />
“別累著自己,有事兒喊小李他們,不用擔(dān)心人情債,現(xiàn)在勤務(wù)兵管得嚴(yán)不給分配,但小李他們幾個是我自己帶出來的兵,平時關(guān)系好?!?br />
“知道了,那我去收拾碗筷?!?br />
“我來?!壁w展銘站起身,看幾個孩子去了旁邊,眼神有些灼熱,“打的新褥子我看送到了,你去瞅一眼鋪個床單?!?br />
“……”
陸青禾沒敢跟他對視,低著頭悶哼一聲,等人走了才舒了口氣。
也因著這話,晚飯后家里一直涌動著股奇怪氛圍,一直等孩子們都睡下后,家里徹底安靜下來。
臥室里留著一盞小臺燈,昏黃的光勉強照亮了床角一頭。
陸青禾洗漱好后穿著秋衣縮到了被子里,沒等她想好待會兒怎么跟趙展銘客氣的坦白,就聽見了男人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怼?br />
門被關(guān)上,另一邊的床鋪被他掀開,低沉的呼吸混雜著一絲肥皂味兒縈繞在陸青禾的鼻尖。
“我關(guān)燈了?”
“……好?!?br />
燈很快熄了,屋里徹底黑下來。
陸青禾也就勢側(cè)了個身子,臉朝著另一邊閉上了眼睛。
明明是一床被子,可倆人好像都是側(cè)著邊睡的,中間的距離足能再睡下兩個孩子了。
就當(dāng)陸青禾一位今天晚上就這么糊弄過去的時候,那邊傳來了男人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音。
趙展銘在家常穿的是一件有些年份的白色襯衣,他身材高大,動作也就大,能很清楚聽到那件襯衣被扔在旁邊椅子上的聲音。
“冷嗎?”
男人聲音響起,比平日里更加低沉。
“……還行?!?br />
說是不冷,可這北方的冷空氣還是不斷的從陸青禾的鼻腔進(jìn)入,但自打男人開了口后,她便總覺得這冷空氣變得粘稠了許多。
“睡覺吧?!标懬嗪躺钗豢跉?,開口:“昨天都沒怎么睡好,今天好好休息一下?!?br />
這個臺階給的可太好了,陸青禾說完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掌。
趙展銘遲疑半秒,應(yīng)了一聲。
接下來就是再度的沉默,屋里安靜的只有兩個人交雜在一起的呼吸聲。
什么時候睡著的陸青禾已經(jīng)沒印象了,不過醒來后她只覺得這一覺睡的非常好,兩天來的疲憊一掃而空,直到睜開眼看到跟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后,才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