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正聽著何雨柱和豆愛國低聲交談，忽然從前院傳來一陣尖銳的哭鬧聲和幾個男人高亢的爭執(zhí)聲，打破了四合院傍晚的寧靜。

  “天殺的啊！那可是兩百多塊錢??！是我們家半輩子的積蓄啊！就這么沒了！”一個婦女帶著哭腔的嗓音格外刺耳。

  “哭什么哭！哭能把錢哭回來嗎？趕緊找！”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呵斥。

  “找？上哪兒找去？家里都翻遍了！肯定是招了賊了！”

  西跨院里的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訝異。豆愛國作為公安的職業(yè)本能讓他立刻站了起來。林默眉頭微蹙，也站起身：“走，去看看?！?br />
  三人快步穿過月亮門來到前院。只見東耳房門口已經(jīng)圍了不少鄰居，指指點點。

  東耳房住的是一對在紡織廠工作的中年夫婦，姓吳，此時吳大嫂正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地哭嚎，吳大哥則臉色鐵青，對著圍觀的鄰居嚷嚷：“都看看！這叫什么事兒！院里進賊了！”

  院里三位管事的大爺——易中海、劉海中和閻埠貴也都聞聲趕了過來，正聚在一起，面色凝重地低聲商量著什么。

  看到林默和豆愛國，尤其是穿著公安制服的豆愛國也從西跨院出來，三位大爺?shù)哪樕黠@變了一下，交換了一個眼神，嘈雜的議論聲也瞬間小了許多。

  “怎么回事？”豆愛國走上前，亮明了身份，“誰家丟東西了？”

  吳大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沖過來，激動地說：“愛國！您可得給我們做主??！我家丟錢了！兩百三十塊！我媳婦今天剛?cè)〉?，?zhǔn)備明天去買縫紉機的，就放在抽屜里，晚上回來就沒了！”

  豆愛國表情嚴(yán)肅起來：“具體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抽屜鎖了嗎？有沒有破壞痕跡？”

  “就剛才，我下班回來，我媳婦說錢沒了！抽屜沒鎖，就普通抽屜，誰想到院里會出這種事啊！”吳大哥懊惱地拍著大腿。

  這時，一大爺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慣常的沉穩(wěn)笑容，先對豆愛國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林默：“林默也在啊。你看，這點院里的事兒，還驚動你們了?！彼洲D(zhuǎn)向吳大哥，“老吳，你先別急，嚷嚷得全院都知道好看??？”

  二大爺劉海中挺著肚子，官腔十足地附和：“就是！院里的事情院里解決嘛！我們?nèi)齻€大爺還在呢，已經(jīng)在了情況了，肯定給你個交代！”他特意瞟了豆愛國一眼，意思很明顯，不想讓豆愛國他們介入。

  三大爺閻埠貴扶了扶眼鏡，精打細算地說：“報警事小，這要是傳出去，說咱們四合院出了賊，名聲可就壞了！以后咱們院的人出去都抬不起頭來。還是先在院里查清楚為好?！?br />
  周圍不少老住戶也紛紛低聲附和：

  “是啊，院里解決吧?！?br />
  “傳出去多難聽?！?br />
  “讓三位大爺做主就行?！?br />
  豆愛國皺了皺眉，剛想說什么，林默輕輕拉了他一下，上前一步，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維護院里安定，你們?nèi)毁M心了。不過，既然吳大哥家丟失的錢不小，愛國又是公安，碰上了，于公于私，了解一下情況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捉賊拿贓，查明真相，才能還大家一個清白，也讓真正丟了錢的人家安心，您說是不是？”

  林默這番話，既給了三位大爺面子，又點明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和按程序辦事的必要性。

  易中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恢復(fù)自然：“林默說得在理。我們也是這個意思，先弄清楚?！彼D(zhuǎn)頭對吳大哥說，“老吳，你把情況再仔細跟……跟愛國說說?！?br />
  劉海中和閻埠貴見狀，也不好再阻攔。

  豆愛國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開始詳細詢問細節(jié)：錢的具體存放位置、面額、家庭成員今天的動向、有沒有陌生人進出大院、最后見到錢是什么時候等等。何雨柱也在一旁幫著維持秩序，讓圍觀鄰居別靠太近。

  林默沒有直接參與詢問，而是站在稍遠的地方，目光沉靜地掃視著前院的環(huán)境和在場每個人的表情。

  他看到吳大嫂哭得幾乎暈厥，被幾個婦女扶著；看到吳大哥焦急、憤怒又帶著一絲絕望；也看到一些鄰居臉上事不關(guān)己的漠然，以及另一些人眼中閃過的疑慮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三位大爺聚在一旁，臉色都不太好看。

  豆愛國問完基本情況，對林默低聲說：“默哥，情況有點復(fù)雜。吳家兩口子白天都上班，孩子上學(xué)，家里沒人。門窗完好，沒有撬動痕跡。如果是外賊，很可能是溜門撬鎖的高手，或者……是熟人作案?！?br />
  熟人兩個字，讓周圍聽到的幾個人心里都是一咯噔。這意味著，賊可能就出在這個大院里。

  豆愛國環(huán)視了一圈前院越聚越多的鄰居，嘈雜的議論聲中夾雜著猜忌和不安。他知道，這事必須有個說法，否則猜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這院子往后就難有寧日了。

  他深吸一口氣，提高了音量，帶著公安特有的威嚴(yán)：“各位街坊鄰居，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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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鬧聲漸漸平息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豆愛國身上。三位大爺也看向他，易中海眼神復(fù)雜，劉海中面帶不豫，閻埠貴則是一副靜觀其變的模樣。

  “吳家丟的錢不是小數(shù)目，兩百三十塊，夠一個工人大半年的工資了！”豆愛國聲音沉穩(wěn)，“剛才了解了，門窗完好，很大可能不是外賊。也就是說，拿錢的人，很可能就在咱們這院里，甚至就在現(xiàn)在在場的人中間！”

  這話如同在滾油里潑進了一瓢冷水，現(xiàn)場頓時炸開了鍋。

  “什么？真是院里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