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和豆愛國并肩走在深夜的四九城街道上。慶功宴的喧囂已經(jīng)遠(yuǎn)去，取而代之的是秋夜的寧靜與清冷。路旁的槐樹在夜風(fēng)中沙沙作響，偶爾有幾片枯葉旋轉(zhuǎn)著飄落。

  "默哥，今天梁局長在會上特別表揚(yáng)你了。"豆愛國打破了沉默，"說這個案子能破，你的直覺和判斷力起了關(guān)鍵作用。"

  林默輕輕搖頭："案子是大家一起破的，少了任何一個人都不行。特別是你，愛國，這段時間跟著我連軸轉(zhuǎn)，辛苦了。"

  "這有啥辛苦的，"豆愛國憨厚地笑了笑，"能跟著默哥你辦案，我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

  兩人轉(zhuǎn)過街角，走進(jìn)了熟悉的胡同。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映出兩道長長的影子?？斓剿暮显簳r，他們發(fā)現(xiàn)西跨院的燈還亮著，昏黃的燈光從門縫里透出來。

  推開門，只見堂屋里，楊雪和陳淑琴都還沒睡，正坐在燈下做著針線活。見他們回來，兩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計站了起來。

  "怎么這么晚還沒睡？"林默關(guān)切地問，同時快步走到陳淑琴身邊，輕輕扶她坐下。

  "在等你們啊，"楊雪微笑著說，目光在兒子和豆愛國臉上掃過，"聽說你們的案子辦完了？"

  "基本結(jié)束了。"林默在妻子身邊坐下，注意到她手中的小衣服，"這是在給孩子準(zhǔn)備的嗎？"

  陳淑琴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媽在教我怎么做嬰兒衣服。你看，這是小褲子，這是小褂子..."

  林默接過那件還沒完工的小衣服，柔軟的布料在手中觸感溫暖。這一刻，連日來的疲憊仿佛都消散了。

  "愛國，你也快坐下，"楊雪招呼道，"我給你們熱了點(diǎn)粥，忙了一晚上，肯定沒吃好吧？"

  豆愛國連忙擺手："楊姨，不用麻煩了，我們在飯店吃過了。"

  "飯店的菜哪比得上家里的粥養(yǎng)胃，"楊雪不由分說地走向廚房，"等著，馬上就好。"

  趁著楊雪去熱粥的工夫，林默仔細(xì)端詳著妻子。陳淑琴的氣色不錯，但眼底有些疲憊。

  "以后別等我們了，你現(xiàn)在需要多休息。"林默輕聲說。

  陳淑琴搖搖頭："你們不在，我心里不踏實。再說，媽陪著我呢。"

  這時，東廂房的門輕輕開了，李秀蘭披著外衣走了出來："聽見你們回來了。愛國，今天怎么這么晚？"

  豆愛國趕緊上前："媽，您怎么起來了？我們案子辦完了，今晚慶祝了一下。"

  "案子辦完了就好，"李秀蘭松了口氣，隨即又關(guān)切地問，"那你們能休息幾天了吧？瞧你們這段時間累的，人都瘦了一圈。"

  楊雪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從廚房出來："是啊，小默，淑琴這你得多陪陪她。"

  林默接過粥碗，熱粥的香氣撲面而來。"我知道，媽。明天我就去局里把后續(xù)工作安排一下，然后請幾天假。"

  四人圍坐在堂屋里，喝著熱粥，聊著家常。這種久違的溫馨讓林默感到格外珍惜。一個多月來，他幾乎以局為家，很少有時間陪伴家人。

  "對了，"陳淑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王大娘送來了一籃子雞蛋，說是給補(bǔ)身子的。還有玉梅姐也來了，帶了些她自己做的小衣服。"

  林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個四合院雖然簡陋，但鄰里之間的情誼卻如此真摯。

  "明天我去謝謝她們。"林默說。

  "不用了，"陳淑琴笑道，"我都謝過了。王大娘還說，等你忙完了，要給你做頓好的補(bǔ)補(bǔ)身子呢。"

  豆愛國喝完粥，滿足地擦了擦嘴："楊姨，您熬的粥真好喝，比飯店的山珍海味還香。"

  "喜歡就多喝點(diǎn)，"楊雪慈愛地說，"鍋里還有呢。"

  "不了不了，已經(jīng)很晚了，您和淑琴姐也該休息了。"豆愛國站起身，"媽，咱們也回去吧，讓默哥他們早點(diǎn)休息。"

  李秀蘭點(diǎn)點(diǎn)頭，對楊雪說："那我們就先過去了，明天見。"

  送走豆家母子，林默幫著母親收拾了碗筷，然后扶著陳淑琴回到臥室。

  "你先睡，我去洗漱一下。"林默輕聲對妻子說。

  等林默洗漱完畢回到臥室時，陳淑琴已經(jīng)躺下了，但顯然還沒睡著。

  "案子都辦妥了？"黑暗中，陳淑琴輕聲問。

  "嗯，今天已經(jīng)移送檢察院了。"林默在妻子身邊躺下，小心地不碰到她的肚子。

  "那就好，"陳淑琴翻了個身，面向丈夫，"這段時間你太累了，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吧。"

  林默伸手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頭發(fā)："對不起，這段時間都沒能好好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