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的青磚灰瓦就已經(jīng)隱入夜色。豆愛國站在巷口的電線桿下，就著煤油燈微弱的燈光，仔細(xì)核對著懷表上的時間——19:45，距離夜巡行動開始還有十五分鐘。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五一式手槍，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更加清醒。這件去年才配發(fā)的新式武器，比起老舊的駁殼槍確實好用不少。

  "豆科長！"派出所民警小李小跑過來，挎著的馬燈在青石板上投下晃動的光影，"各組已經(jīng)就位，林局讓您再確認(rèn)下布防圖。"

  豆愛國接過那張泛黃的紙張，上面用鋼筆細(xì)致標(biāo)注著每條胡同的布防情況。他的目光停留在95號院的標(biāo)記上——這個四合院最近頻頻出現(xiàn)在可疑分子的監(jiān)視名單中。

  "讓三組的同志再往東挪二十米。"豆愛國指著地圖說，"那個位置正好能監(jiān)視兩條胡同的交匯處。"

  小李點點頭，正要離開，豆愛國又囑咐道："通知聯(lián)防隊的同志，今晚可能有情況，讓他們把警棍都準(zhǔn)備好。"

  遠(yuǎn)處，街道辦王主任正在給居民聯(lián)防隊分發(fā)裝備。鐵質(zhì)的警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許大茂接過警棍時還耍了個花樣，惹得幾位大媽直笑。

  夜色漸濃，胡同里只剩下巡邏隊員輕微的腳步聲。豆愛國沿著墻根巡視，忽然看見許大茂貓著腰從陰影里鉆出來，手里提著的馬燈照亮了他緊張的面容。

  “豆科長！”一名年輕警員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那個照相館的孫福來，半刻鐘前鬼鬼祟祟地進(jìn)了大雜院，手里還拎著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看著很可疑??！”

  豆愛國眼神一凝，心中立刻警覺起來。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老民警，沉聲道：“老李，你帶兩個同志去看看。記住林局交代的，先盯梢，別打草驚蛇?！?br />
  “明白！”老李毫不猶豫地應(yīng)道，他迅速將駁殼槍往腰后一別，然后帶著兩名扎著武裝帶的民警，如鬼魅一般悄然沒入夜色之中。

  豆愛國略一思索，覺得還是不太放心。他決定親自去探個究竟，畢竟這個孫福來的行為實在太過詭異。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沿著墻根的陰影前進(jìn)，每一步都輕手輕腳，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他腳上的軍靴踩在青石板上，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大雜院的窗戶透出昏黃的煤油燈光，在這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醒目。豆愛國放輕腳步，緩緩靠近窗戶，隱約能聽見里面有人在低聲交談。

  “……東郊……明晚八點……面粉廠……”

  豆愛國的耳朵緊貼著窗戶，努力捕捉著每一個字。這些話雖然斷斷續(xù)續(xù)，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卻讓他的心頭一緊。

  豆愛國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冰冷的磚墻上。突然"咔嚓"一聲，他不小心踩斷了地上的枯枝。

  屋內(nèi)頓時一片死寂。

  豆愛國知道不能再等，他猛地拔出手槍，一腳踹開搖搖欲墜的木門："公安！不許動！"

  在昏黃的煤油燈下，孫福來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他手忙腳亂地往煤爐里塞著紙張，仿佛這些紙張能夠掩蓋他內(nèi)心的恐懼和不安。

  而那個身穿工裝的同伙，此時已經(jīng)有半個身子探出了窗戶，似乎想要逃跑。

  就在這時，豆愛國的槍管突然頂住了孫福來的太陽穴，他的聲音冷酷而威嚴(yán)：“動就打死你！”這突如其來的威脅讓孫福來瞬間僵住，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再有絲毫的動作。

  與此同時，老李帶著一群人如神兵天降般破門而入。他們的出現(xiàn)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老李手持駁殼槍，毫不猶豫地朝天鳴放了一槍，巨大的聲響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回蕩，讓人的耳膜都不禁為之一震。

  “再動開槍了！”老李的喝令聲如同驚雷一般，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那個原本想要逃跑的工裝男子，此刻也被嚇得僵在了窗口，緩緩地舉起了雙手，表示自己不再反抗。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許大茂突然慌慌張張地沖了進(jìn)來，他的馬燈在奔跑中劇烈搖晃，差點就被打翻在地?！?5號院有情況！”許大茂的聲音充滿了驚恐，“有人翻墻！”

  聽到這個消息，豆愛國的心頭猛地一緊，他意識到情況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他迅速將兩名嫌疑人轉(zhuǎn)交給民警，并對老李說道：“老李，你負(fù)責(zé)押送這兩個人。其他人跟我來！”

  月光如水，灑在95號院的院墻根處，形成一片銀白的光影。在這片光影中，何雨柱正和一個黑影激烈地扭打在一起。

  兩人的身體不時撞擊到晾衣架，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突然，一個搪瓷盆被撞翻在地，“咣當(dāng)”一聲砸在青石板上，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柱子！低頭！"

  豆愛國大喝一聲，五四式手槍已經(jīng)瞄準(zhǔn)。何雨柱聞聲一個翻滾，豆愛國扣動扳機(jī)，"砰"的一聲槍響震徹夜空。子彈打在黑影腳邊，濺起的碎石劃過那人的褲腿。

  "繳槍不殺！"

  黑影僵在原地，緩緩舉起雙手。何雨柱趁機(jī)撲上去，用武裝帶將他捆了個結(jié)實。搜身時，從這人內(nèi)兜翻出張詳細(xì)標(biāo)注的95號院平面圖，連茅房位置都標(biāo)得清清楚楚。

  小主，

  "帶回局里！"豆愛國將圖紙小心折好塞進(jìn)內(nèi)兜，轉(zhuǎn)頭對氣喘吁吁的許大茂說："快去通知林局。"

  綠色吉普車的轟鳴聲由遠(yuǎn)及近。林默穿著筆挺的"警服從車上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