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哼了一聲，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管用？王主任今天那話，就差指著鼻子罵他們是擺設(shè)了！威信掃地嘍！易中海那張老臉，今天是徹底掉地上撿不起來了。往后？哼，他們再想像以前那樣，靠張老臉、和和稀泥就把事兒平了，難嘍！王主任最后那句，重新推選管事人，可不是說著玩的！街道辦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何雨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王主任臨走時那句“多幾個何雨柱這樣敢擔(dān)當、明事理的好同志”，如同投入他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保衛(wèi)科副科長這個身份，在維護公理時所能迸發(fā)出的力量，以及隨之而來的、某種沉甸甸的責(zé)任。

  “柱子，”何大清看著兒子，眼神里有欣慰，也有叮囑，“今天這事，你做得對！硬氣！給咱老何家爭了氣！不過，樹大招風(fēng)。往后，院里院外，盯著咱家的人不會少。咱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該硬的時候硬，該講理的時候講理，身正不怕影子斜！明白嗎？”

  “爸，我明白?！焙斡曛嵵氐攸c頭，眼神堅定。

  后院，劉海中家。晚飯的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二大媽看著丈夫那張陰沉得能滴水的臉，小心翼翼地給他夾菜，大氣不敢出。劉海中味同嚼蠟，腦子里全是王主任當眾點名批評他那句各打五十大板、辜負期望！他辛苦維持的二大爺體面，在今天下午那短短的十幾分鐘里，被扒得干干凈凈！什么領(lǐng)導(dǎo)派頭，什么院里權(quán)威，都成了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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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劉海中越想越氣，猛地將筷子拍在桌上，震得碗碟一跳?！柏M有此理！簡直是…簡直是侮辱！”

  他胸口劇烈起伏，臉漲得通紅，“我劉海中在軋鋼廠大小也是個六級鍛工！在院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王主任…她憑什么？！當著全院人的面…我…我這老臉往哪擱！”

  二大媽嚇得一哆嗦，連忙勸道：“他爸…消消氣…王主任她…她也是被張翠花那老虔婆氣的…”

  “氣？我看她就是借題發(fā)揮！殺雞儆猴！”劉海中低吼道，眼睛瞪得溜圓，“什么重新推選管事人？我看她就是想換掉我們！換誰？換何雨柱那個毛頭小子嗎？！哼！”他越想越覺得憋屈，一股邪火無處發(fā)泄，只能在家里無能狂怒。

  閻埠貴家則是另一番光景。晚飯桌上異常安靜。

  三大媽看著丈夫心不在焉地扒拉著碗里的飯粒，眼鏡后的眼神閃爍不定，透著一種精明的算計和不安。閻埠貴此刻的心里像開了鍋的沸水。王主任的批評像鞭子抽在他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引以為傲的文化人、會算計的形象，在和稀泥、想捂蓋子的定性下，顯得如此不堪。

  但更讓他心驚的是王主任最后那句重新推選管事人以及臨走時對何雨柱的肯定。院里要變天了！

  何雨柱年輕，有沖勁，背后有林默撐腰，現(xiàn)在又深得街道辦王主任的賞識...

  閻埠貴的小算盤飛快地撥動著：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易中海威信掃地，劉海中是個草包，自己再抱著三大爺?shù)目占茏佑矒?，恐怕連這點殘存的體面都保不住。

  也許…該適時地、不著痕跡地向何家靠攏？尤其是何雨柱？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在他心里扎了根。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閃爍，開始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經(jīng)”。或許，明天該找機會跟柱子聊聊？或者，在碰到何大清時，主動釋出點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