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國濤家出來，已是晚上八點多。

  軋鋼廠宿舍區(qū)的路燈昏暗，在寒風(fēng)中投下斑駁的光影。三人站在樓下，寒風(fēng)吹過，都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衣領(lǐng)。

  “老團(tuán)長今天真高興，”豆愛國搓著手，哈出一口白氣，“看他那樣子，比喝了茅臺還興奮。”

  何雨柱憨厚地笑著：“那是，咱們仨都來了，老團(tuán)長能不高興嗎？他以前在部隊就常說，帶兵就要帶出個樣來?！?br />
  林默看著兩位老戰(zhàn)友，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走吧，路上說。柱子，你騎車來的？”

  “嗯，”何雨柱拍了拍身旁的自行車，“愛國也是騎車來的，默哥你坐車？”

  “小王在那邊等著，”林默說，“不過我想走走，醒醒酒。小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

  小王司機(jī)有些猶豫：“林局，這么晚了，又冷……”

  “沒事，”林默擺擺手，“我和愛國、柱子一起走，正好說說話。你明天早上八點來接我就行。”

  “那……好吧。”小王見林默堅持，只好開車離去。

  豆愛國推著自行車走過來：“默哥，要不你騎我的車？我腿著？”

  “不用，走走挺好?！绷帜Φ?，“好久沒這么走走了。從軋鋼廠到咱們四合院，也就三四里地，不遠(yuǎn)?！?br />
  何雨柱也推著車：“那咱們就慢慢走，反正明天不用早起?！?br />
  三人并排走在寂靜的街道上。

  冬夜的四九城，少了白日的喧囂，多了幾分寧靜。偶爾有自行車從身邊駛過，車鈴聲在夜空中顯得格外清脆。

  “說起來，咱們仨住一個院子，但像這樣一起走路回家，還真是頭一回。”豆愛國感慨道。

  林默點點頭：“是啊，平時各忙各的。我早出晚歸，愛國你也差不多，柱子現(xiàn)在當(dāng)了副處長，事兒也多了?！?br />
  何雨柱撓撓頭：“我這算什么，跟默哥和愛國比還差得遠(yuǎn)。就是有時候覺得，現(xiàn)在管的事多了，責(zé)任也重了，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正常，”林默說，“我剛當(dāng)副局長那會兒也這樣。慢慢就適應(yīng)了，關(guān)鍵是心里要有一桿秤，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三人走過一個路口，前面是條小胡同，路燈更暗了。豆愛國從兜里掏出手電筒，照亮前路。

  “還記得在朝鮮的時候嗎？”豆愛國忽然說，“咱們仨也是這樣，晚上行軍，打著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的?！?br />
  何雨柱笑了：“怎么不記得。有一次夜里急行軍，我差點掉溝里，還是默哥拉了我一把?！?br />
  林默也回憶道：“那時候條件艱苦，但戰(zhàn)友之間的情誼是真的。一口炒面分著吃，一壺水輪著喝?！?br />
  “是啊，”豆愛國感嘆，“現(xiàn)在日子好了，但那種感覺，再也找不回來了。”

  “找不回來，但可以延續(xù)，”林默說，“咱們仨現(xiàn)在雖然不是在一個單位，但都在公安保衛(wèi)系統(tǒng)，還是要互相支持，互相提醒。就像老團(tuán)長說的，要互相扶持，共同進(jìn)步?！?br />
  何雨柱認(rèn)真點頭：“默哥說得對。我有什么不懂的，還得靠你們多指點?！?br />
  “柱子，你太謙虛了，”豆愛國拍拍他的肩膀，“你在軋鋼廠立了二等功，那是實打?qū)嵉墓凇，F(xiàn)在當(dāng)了副處長，只要心里裝著群眾，做事公道，就沒有什么好怕的?！?br />
  “愛國說得對，”林默接著說，“柱子，你現(xiàn)在在廠里，面對的情況跟我們不太一樣。廠里人際關(guān)系更復(fù)雜，有工人，有干部，有各種利益關(guān)系。處理這些關(guān)系，既要講原則，也要講方法?！?br />
  何雨柱若有所思：“我明白。就像我們廠那個劉副書記，平時對我客客氣氣，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有看法?！?br />
  豆愛國冷哼一聲：“那人我知道，以前我就跟他打過交道，滑頭得很。柱子，你得多留個心眼?！?br />
  “老團(tuán)長今天不是說了嗎，”林默提醒道，“該敬的敬，該防的防。劉建軍是廠領(lǐng)導(dǎo)，面上要尊重，但涉及到原則問題，不能退讓。有什么困難，可以找老團(tuán)長，也可以找我們?！?br />
  “謝謝默哥，謝謝愛國?！焙斡曛屑さ卣f。

  三人繼續(xù)往前走，轉(zhuǎn)過一個彎，前面就是一條大路了。路燈明亮了許多，路上行人也多了些——大多是看完電影或串完親戚回家的。

  “對了，”豆愛國忽然想起什么，“默哥，我今天聽梁局說，市局要搞一個什么聯(lián)合演練？”

  林默點頭：“對，春節(jié)后準(zhǔn)備搞一次多警種聯(lián)合演練，模擬處置重大突發(fā)事件。刑偵、治安、交通、消防都要參加，可能還要請駐京部隊配合?！?br />
  “規(guī)模不小啊，”豆愛國眼睛一亮，“需要我們分局配合嗎？”

  “當(dāng)然需要，”林默說，“東四分局是重點分局，肯定要參加。愛國，你回去跟梁局匯報一下，提前做好準(zhǔn)備?！?br />
  “沒問題！”豆愛國摩拳擦掌，“我們分局最近治安整治效果不錯，正好借這個機(jī)會展示一下?！?br />
  何雨柱聽得入神：“默哥，我們廠保衛(wèi)處能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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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默想了想：“這次主要是公安系統(tǒng)內(nèi)部的演練。不過，大型國企的保衛(wèi)部門也是社會治安的重要力量。這樣吧，我回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邀請幾家重點單位的保衛(wèi)部門觀摩?！?br />
  “那太好了！”何雨柱高興地說，“我們能去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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