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饒舌引禍
的大夫人,借了老夫人的信物,給白家族老與白鹿書院的院長都遞了信,只怕是......”
“什么?!”
余幼嘉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急聲打斷,白鐘山整個人不停地跳腳:
“你們往族老和大伯處遞信做什么?!”
“我不是早說了,我納三娘為妾,是在救三娘嗎!?”
“我能護住她,我能護住!等我娶了親,我一定殺了發(fā)妻,到時候我們還是能長相廝守!”
小主,
恍然大悟。
聽見這話,余幼嘉的腦子就宛如一滴水劃過光滑的石塊,所過之處一派舒展,連原先這人做什么都理解了。
一切如原先她所預(yù)想的那樣,既好色,卻沒有魚死網(wǎng)破的心。
連‘納妾是在救人’‘準(zhǔn)備殺未過門的妻子’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那還能怎么回答,讓讓他吧。
余幼嘉‘老實’回答,‘認(rèn)真’寬慰:
“你又是將大夫人氣吐血,又是逼迫三娘,家里人自然不愿意......”
“她們早些時候寄了書信,這幾日許是到了,你本該認(rèn)真想想怎么回復(fù)族老們,可如今你還當(dāng)著她們面說要殺徐小姐......”
“那不就更糟了嗎?”
“白表哥,你一瞧就儀表堂堂,你說,萬一她們又寫信給徐家說你上門逼良為妾該如何是好?”
“那你與徐家的婚事還能成嗎?”
白鐘山呆愣在原地,那一張尚且能算是好皮囊的臉上表情變化,憋了半晌,好不容易憋出一句:
“......誰說我要殺妻的?”
余幼嘉用哄小孩的語調(diào),道:
“我是沒聽見,只是這里這么多人,難保沒人聽見,唉?!?br />
白鐘山急的要命,捏著一把寬大的武扇原地兜兜轉(zhuǎn)了兩圈,朝著女眷們吼道:
“我真心想就三娘,你們不領(lǐng)情就算了,去告狀算什么本事!”
“不嫁就不嫁,等明年太子.....等我飛黃騰達,你們也莫來我庭前哭求!”
“你們冷著做什么!都給我記著,我可沒有說過什么話,也沒有來過!”
“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寫書信.......我,我饒不了你們!”
女眷們一言難盡的瞧著白鐘山,白鐘山最后看了一眼躲在人群之后的三娘,一臉心痛的別過臉,邁步跨出院子,走了。
走了。
這么輕易,就,走了。
這可比上次那東西將人打出門方便多了!
二娘面露古怪的盯著白鐘山離開,好半晌,才散了眾人,慢騰騰的來到了還在大笑的余幼嘉身邊:
“嘉妹?”
余幼嘉稍稍收斂了些許狂意,反過來寬慰道:
“沒事,我原先其實有些猜到了,這白鐘山腦子不行,今日見到,發(fā)現(xiàn)還有些高估他,所以一時間覺得有些可笑。”
可,可笑?
確實,該是可笑的。
家中女眷們性子溫吞,聽到白鐘山要納三娘為妾,便氣的吐血,膽子小些的更是直接嚇破膽。
哪能如嘉妹一般.....
二娘心中難受,余幼嘉余光里眼見二娘又開始傷感,想了想,調(diào)轉(zhuǎn)話題問道:
“我一進門就聽見白鐘山在喊什么謝上卿,我記得你先前寫官文的時候提過一嘴.....”
“這人是誰?”
“難不成也是個罪臣?”
原先有些傷感的二娘果然被拉回神智,想了想,道:
“是。”
“謝家子,曾官拜上卿,所以被世人稱為謝上卿。”
“我久居閨閣,鮮少聽外界傳聞,只能從祖父與父親口中聽得一些......”
“聽父親說,他師從道門楊朱派,崇尚“貴己”,輕天下而貴身?!?br />
余幼嘉聞言詫異:
“輕天下而貴身?”
“直接這么說?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大家都知道?”
利己者不是沒有。
但,身處官場,卻直接把自己的思想說出來的人,倒真不多。
二娘似也有些納悶,不過仍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是,所以樹敵頗多,”
“祖父與父親偶爾說起,也是痛罵此人身材矮小,尖嘴猴腮,善妒成性,空有聰慧與才干,卻冷心冷情并不體恤百姓,做不了良臣,忠臣,只能做權(quán)臣,佞臣?!?br />
余幼嘉回憶了一下先前二娘所寫的官文,隨意道:
“字不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