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黑吃黑吃黑
“什么?”
“死了嗎?死了嗎???”
小棚鋪內(nèi)兩道身影幾乎同時響起。
第一道是吃驚,第二道則是急切。
平頭百姓要是死了,許是天道無常。
但這個蔣掌柜要是死了,那可真就是報應(yīng)不爽。
最近難得聽到這樣大的好消息,余幼嘉只覺自己從未如此著急過,繞過灶爐又是一通急問:
“死了嗎?”
“死在何處?家中?慘不慘?”
五郎滿腦門都是汗,聞言都愣住了:
“不,不知道啊......”
“只是大家都這么說,說蔣掌柜家里突然進(jìn)了個賊人,那賊人掏刀就是一陣胡砍,后被伙計們阻攔,便跑到了大街上,又撞見了巡職的官吏,當(dāng)街就自刎了?!?br />
余幼嘉沒有得到想聽到的死訊,不由得嘖了一聲。
四娘湊了過來,懵懵懂懂:
“那掌柜,和嘉姐有什么仇怨不成?”
余幼嘉張口欲答,卻聽一直呆滯的張三突然搶聲音回答道:
“仇怨?”
“但凡去海心堂買過藥的老百姓,誰不恨那掌柜?”
“他怎么如今才出事,若是早出事兒,沒準(zhǔn),沒準(zhǔn)我家也不會因來回湊錢,沒法子修整屋前泥地.......我去瞧瞧!”
這話說得咬牙切齒,轉(zhuǎn)身也是毫不猶豫。
四娘與五郎各自都是一臉莫名,余幼嘉耐心的解釋道:
“原是城中一黑心商販,十分黑心那種,到處欺男霸女,吃人血汗錢?!?br />
“人活一世,若是碰見好人死了,未必一定為其落淚,心有感念,也是慈悲?!?br />
“但是若是遇見壞人死了......”
余幼嘉難得露出一個十分暢快的笑容:
“一定要大笑三聲?!?br />
“所以,我也先去看個熱鬧,你們還是看鋪面,等我回來?!?br />
五郎若有所悟,緩緩露出一個笑臉來。
四娘卻仍是不肯離開余幼嘉身側(cè),非但不肯離開,而且還牽住了余幼嘉的手。
余幼嘉一頓,便聽四娘掩著裙角,小聲嘀咕道:
“嘉姐,你能不能不把我丟下......”
“今日出門急,我,我沒帶女兒家的東西......你能給我買嗎.....”
家中的銀錢,如今都是由余幼嘉拿著的,買辦東西,賣出多少,都由她過手,其他人就算是有心思想添置些什么,也得同她說,得了允才能買。
所以,雖然余家如今的日子,比被征稅影響到的普通人家強(qiáng)些,衣食不愁,也有固定進(jìn)項,可卻沒什么私密,且若是東西要得急,要等余幼嘉,總怕錯過。
余幼嘉定睛看了臉頰微紅的四娘幾眼,也壓低聲音:
“.....小日子?”
四娘一下子害羞起來,捏了一把余幼嘉的手指:
“嘉姐!”
嬌羞二字,余幼嘉不懂。
不過緣由懂了就行。
她讓一頭霧水的五郎守攤,牽著四娘的手一路交錢,進(jìn)城,走入一家裁縫鋪子......
就這么一晃眼的功夫,本遠(yuǎn)遠(yuǎn)瞧著還在前頭的張三父子倆便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本浩浩蕩蕩的去看熱鬧人流也不知去了哪里。
余幼嘉站在左右瞧了瞧,正在猶豫往哪里看熱鬧,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換完衣服的四娘埋著頭,脖頸,臉頰,一片片的紅云。
四娘的聲音輕若蚊蠅,卻好像是快哭了:
“嘉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原不知道......”
“......家中本就不寬裕,我,我實是不應(yīng)該......”
余幼嘉輕輕敲了四娘一個腦瓜崩:
“誰不是娘生娘養(yǎng)?姑娘家誰沒有過這樣一遭?”
“都是常有的事情,不應(yīng)該羞愧?!?br />
“不止不應(yīng)該,四娘該覺得自己厲害才對。”
厲,厲害?
四娘愣住,一時間沒想通兩者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余幼嘉就著腦瓜崩揉了揉四娘的頭頂:
“月月流血而不死,月月都能挺過來,怎么不算是厲害?”
四娘沒想到聽到這樣的回答,沒忍住,一下子噗呲的笑出了聲:
“哪能這么算......”
“月事污濁,露出來給人瞧見的話,更是......”
余幼嘉平緩的問道:
“誰告訴你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