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傻子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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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之后,天地皆靜,
余幼嘉眼中,席間燭火跳動,映照在對面少女那張本應秀美的臉上,便如陡然崩裂的深淵一般,自兩瓣涂滿紅艷唇脂的唇角向兩頰裂開,直至摧毀頭顱,軀干,四肢......
以及,一道本應自由的魂魄。
謝婉清仍在氣惱,揪住余幼嘉的衣襟,抬手不由分說便想扇上巴掌:
“你豈敢碰我?你豈敢動我?”
“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劃花臉,再往嘴里塞滿米糠,雙手雙腳綁起來,頭往下投井——?。。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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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滿丹蔻的手指胡亂抓撓,余幼嘉扼住對方的喉嚨,稍用力道,謝婉清便重重墜于地面。
余幼嘉有些無言,只道:
“她排號也是二娘,我原先觀她一言一行頗似知書達理,似有幾分二娘的溫婉......”
只可惜,不知道為什么,謝家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謝婉清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氣,聽不懂對方在講什么,也不知對方這是在同誰解釋。
不過,也沒必要聽她在講什么。
謝婉清狼狽掙扎幾下,這才想起侍女與侍從似乎剛剛入宴之前便被隔絕在外,眼見沒人幫自己,她回頭喚道:
“二公子,此女竟有膽如此待我,乃是大大不敬!你若不料理掉她,我便同父親與四叔說,你往后休想借用謝家一草一——”
最后一個字,沒能吐出。
因為,謝婉清這次回頭,沒能瞧見朱二,也沒能瞧見四叔。
主位之上,只有氣定神閑的清癯青年......
以及,青年眼下半寸處,那一點攝人心魄的鮮血。
那血滴新鮮,粘稠,將墜未墜。
此紅灼灼,更襯此人眉眼獨一份妖艷,與疏離。
謝婉清不解,不知同人吵嘴兩句的功夫發(fā)生了什么,卻本能安靜下來,茫然喚道:
“四叔?”
此時,她才后知后覺,似乎有些不對。
此地青紗帳鋪天蓋地,席間卻空空蕩蕩,沒有賓客,沒有侍從,只有影影綽綽的紗幔無風自動,像是有無形的賓客正在舉杯、低語。
甚至,細聽之下,還能聽到某種細微的、濕滑的咀嚼聲在耳邊回蕩,可環(huán)顧四周,卻尋不到聲音的來源。
謝婉清掙扎起身,又喚了一聲:
“四叔?”
秋風既過,簾幔微動。
衣著齊整,一掃疲憊的謝覘,與朱載一起從內間繞出,笑道: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