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居安思危
‘獻(xiàn)身’,可不是什么好字眼。
無論如何,余幼嘉都不會(huì)讓自家娘子軍走到此等地步。
立春這傻娘子,許是自覺能多幫上崇安一些,而后......
余幼嘉稍稍沉下臉,可目光落在許鈺表明自己已不再想要立春的言語上,卻又頗覺微妙。
余幼嘉將第二封信紙也遞給二娘,開口道:
“你瞧瞧?!?br />
二娘從上到下原原本本的將信件看完,臉上也浮現(xiàn)一抹古怪:
“這許鈺與立春......”
怎么如今看來,竟有些像是陰差陽錯(cuò)之下的一對(duì)良配?
余幼嘉大致知道二娘的想法,搖頭道:
“誰知道呢?”
她也以為許鈺經(jīng)歷被立春以弓拖行那一遭,兩人多少會(huì)生恨。
可如今一看,卻好像又是沒有。
情愛這東西,余幼嘉自覺是越來越難以看透了。
余幼嘉彎腰,又欲抱起靠著她腳邊嚶嚶哭泣,形神憔悴的貍奴大王,貍奴大王以爪抵住余幼嘉伸出去的手,以示微微抗拒。
余幼嘉沒管它,只徑直略帶粗魯?shù)膶⒇偱笸跤掷卫喂吭趹阎小?br />
貍奴大王抗拒不得,卻好像莫名又打起些許精神來,乖乖巧巧窩在余幼嘉懷里,又將柔順的尾巴繞著她的手腕纏了三圈,哼聲道:
“喵~”
這是高興嗎?
這是高興吧???
怎么還會(huì)有小貍奴會(huì)喜歡霸王硬上弓這一口?。??
余幼嘉一時(shí)間一陣陣頭皮發(fā)麻。
她早知自己從前搞不定寄奴,剛剛搞不定朱載,可沒想到如今竟隱隱發(fā)覺自己甚至搞不定貍奴大王......
她只得微微搖頭,驅(qū)散腦中的想法,又對(duì)一旁將信件一一收起的二娘道:
“先不管她們二人,我晚些會(huì)分別給二人回信。你先來說說,崇安城中那些有孕的婦人們到底是這么回事?”
按道理來說,懷孕肯定不可能只靠一人。
可如今數(shù)十位喪夫的壯年婦人們被診出有孕,又著實(shí)是讓人說不出個(gè)章程。
哪里來的人?
總得有個(gè)說法吧!
余幼嘉心中有些猜測(cè),可有些事還是得聽二娘親口所說,才好確定。
二娘聞言,溫婉秀氣的鵝蛋臉上便有些無奈:
“......我這幾日細(xì)查才知道,原是婦人們自己尋的人......”
余幼嘉沉默,二娘便又道:
“婦人們?nèi)缃癫辉富榕?,可一因城中補(bǔ)貼名目甚多,二因從前有過喪子之痛,基本卻都愿意再生幾個(gè)孩子?!?br />
“城中的男人們基本都在兵營,便有一些婦人借著給兵營中漿洗縫補(bǔ)衣物的功夫,騙兵卒們出來,待懷了孕,便將人一腳踢開......”
余幼嘉繼續(xù)沉默。
二娘臉上的神情已是十成十的無奈:
“我今日去尋人的時(shí)候,有一個(gè)婦人還振振有詞,說生孩子有府衙撫養(yǎng),與其等男人們來日變心,還不如一開始便不要帶人回家......”
余幼嘉繼續(xù)......余幼嘉沒能繼續(xù)沉默,極快開口道:
“我再不為這樣狗屁倒灶的小事上公堂,往后若有男子因?yàn)楸粧仐壍氖虑樵贍罡鎷D人,再別叫我。”
這完全是余幼嘉的第一反應(yīng)。
否則,她都不敢想自己一天到底得上多少次公堂,又聽多少次如何被拋棄的事。
二娘聞言,原本無奈的神色倒是緩和些許,道:
“那是自然,先前兩次升堂后,我便在門外特地安排了個(gè)娘子軍,敲鼓前先得言明狀告何事何人?!?br />
“那些被拋棄的兵卒們倒也不絕情,婦人消失后便來縣衙想報(bào)官尋人,這才發(fā)現(xiàn)婦人們給的姓名居所都是假的......他們壓根尋不到人狀告,自然沒能敲鼓?!?br />
余幼嘉:“......”
這到底是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況且是她的錯(cuò)覺嗎?
總覺得二娘說起沒人敲鼓時(shí),好像都松了一大口氣?
余幼嘉張口欲言,欲言又止,到最后到底只說道:
“......勸勸,讓她們少做這樣的事?!?br />
“萬一有溫氏與池厚那樣彼此真心的良配,夫妻恩愛,也算一件美事?!?br />
情愛是一件難懂的事情。
不過,真心卻人人都想要。
余幼嘉不欲評(píng)婦人們的做法是對(duì)是錯(cuò),可她知道若真有真心,婦人們未必不想同誰人白頭到老。
從前沒有,不代表往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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