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蹦咸幕卮鸬暮敛华q豫，冥一胳膊上的血洞正在愈合，南棠輕輕嘆了口氣，鬼族這身體，和她適配度真高。

  “吳王后這時候不能死嗎？”冥一嘆了口氣：“我沒聽明白命令，該怎么罰您定，就是……別像剛剛那么說我?！?br />
  南棠就笑：“我說得不對？”

  “……對。”冥一看向她：“但不知道為什么，聽了難受?！?br />
  他眸中的情緒很真切，南棠沒法在一瞬間判斷出真假。

  冥一深吸了口氣：“無論我是什么樣的目的，是想當(dāng)主人還是當(dāng)狗，我都跪在您面前了不是嗎？”

  他輕輕解開外袍，衣服從肩膀處滑下：“主人可以及時行樂，困我在后宅讓我再添不了麻煩，也可以快刀斬亂麻，反正已經(jīng)殺過我一次了，不差第二次?！?br />
  冥一眼中溢出了些挑釁，那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他臉上，卻極少對著南棠的神情：“下命令就行，不用您自己動手，我不會拒絕的，不信……您試試？”

  他幾乎是在等待南棠的宣判或者怒火，冥一心里明白得很，這些話選擇在這時候挑明，就必定有相應(yīng)的懲罰等著。

  只是他不知道，多砍的這兩刀，到?jīng)]到讓她放棄自己的地步。

  冥一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眼神在南棠看來意味著什么。

  “試試什么？趁你沒成氣候打散你的魂嗎？”南棠就笑：“冥一啊……我不會殺你第二次。已經(jīng)是我家里的了，不能因為管不住，就腆著臉滅口。”

  “您家里的？”冥一挑眉：“這種話聽著舒服，主人多說這個吧?！?br />
  “鴕鳥?！蹦咸膰@氣：“維持表面和平利用你做事吃虧的不會是我。”

  冥一搖了搖頭：“但您一開始就是這么決定的，那時可并沒有為我操心。主人啊，跟瘋子討論得失沒有意義，您要我的能力，我要您身上的樂趣，等有一天我的能力枯竭或者您能給了樂趣有限，你我生死各憑本事?！?br />
  “你有魂契在身……”南棠有些無奈。

  “我知道?！壁ひ淮驍嗟溃骸拔抑牢亿A面不大，您也說了我只是個半成品，我沒有能力駕馭欲望，所以我順從他，不管輸贏，刺激就好?！?br />
  他垂了垂眼，輕輕托起了南棠的手，指尖抹去了那白皙皮膚上的一點(diǎn)紅色，那是……他的血。

  南棠聽見他輕聲問：“主人，您不會是……心疼我了吧。”

  南棠只淡淡看著他，冥一似乎也知道自己說了句胡話，他強(qiáng)笑了笑：“那么主人，現(xiàn)在能告訴我，究竟為什么突然將事情挑明嗎？是我的胡鬧耽誤了您的使用？”

  冥一不是傻子，這些問題早在簽魂契時這人就該考慮過，如今再提，若不是想找茬再弄死自己一次，那就還有別的原因。

  南棠看了他一會：“吳王后不是不能死，我找你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似乎在討好我?！?br />
  南棠輕輕嘆了口氣，反握住了冥一拖著她的指尖的手，男人身子一怔，他聽見少女一字一句道：

  “冥一在……不顧死活的討好我?！?br />
  能力超群的人都有差不多的毛病，他們碰到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時，總會按自己的思維定式做事，就像你哪怕命令了鳥跳著摘果子，它也一定會飛著上去。

  他不是不忠誠也不是不聽話，他只是潛意識里覺得，他可以做得更好。

  通過展示能力來獲得更多的關(guān)注和愛，那是南棠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上位者的討好。

  “我不該討好主人嗎？”冥一沒有否認(rèn)：“我覺得殺了他您會高興，會夸獎我，我想當(dāng)您身邊最重要的那個，別的狗都比不上咬不過的最重要的那只?！?br />
  冥一將鴛鴦鉞重新放到南棠手心，他的指尖有些貪戀南棠的溫度，他比別人更大膽，也比別人更決絕。

  “原本我沒深想過原因，不過，主人說得或許沒錯。”他直直看向南棠：“我越是重要，我享用主人的生命時就越快樂。一江不納二龍，我想在我離不開主人之前，先讓主人離不開我?！?br />
  “就是這個?！蹦咸男Σ[瞇打了個響指：“冥一啊……你這樣我會覺得你在跪著，馴服我?！?br />
  南棠把玩著手中兩個交叉半圓形的武器：“從第一次見面起，你就在不遺余力的勾起我的惡意，我要一你能做二，我砍你左臂你敢伸右腿，冥一啊……我的欲望經(jīng)過長期的自我規(guī)訓(xùn)，他們?nèi)缃窆皂樣址趺次也粊砉苁愕?，你卻來挑唆我的?！?br />
  是這樣的感覺嗎？

  頓了好半晌，冥一笑了笑：“可能是……天賦吧?！?br />
  因為他，真的沒想那么多。

  南棠仔細(xì)看他的眼睛，這是她第一次，從冥一眼中看見了被炙熱吞沒掉的，一閃而過的失落。

  與其他經(jīng)過雕琢的清晰完整情緒不同，這份失落，虎頭蛇尾。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主人，就當(dāng)我有別的心思吧，我做錯事了，應(yīng)當(dāng)罰。”

  南棠還是牢牢盯著他的眼睛，半晌輕嘆口氣：“知道嗎……憑你之前的作風(fēng)和已經(jīng)展現(xiàn)的性格，我大可以當(dāng)你的討好是在為了口腹欲擦餐具?！?br />
  小主，

  “主人……說得對?！壁ひ贿€是笑，卻聽南棠繼續(xù)道：“但…冥一啊，你剛剛，是在難過嗎？”

  “……不重要。”他揚(yáng)頭看向南棠：“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