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起誓
不止冥六,場上包括軒轅景陽在內(nèi),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監(jiān)軍!”一個聲音響起。
就見曹釧身邊那名副將蹙著眉頭上前半步揚聲道:
“既出了京都,無論是何姓氏出身,皆是共同迎敵的手足兄弟。他們雖然有錯,可該如何懲罰自有軍法在上。監(jiān)軍手下人私自動刑,是否......是否不合規(guī)矩!”
南棠這才仔細看了看他,這是個二十出頭的男人,五官不算出眾,但個子很高脊背筆挺,遠遠看去當真有些兵家殺伐氣。
“封煬不得無禮?!贝麑⒃捳f完,曹釧這才低聲喝道。
那副將當即拱手抱拳:“末將失言,監(jiān)軍恕罪。”
曹釧看向南棠:“封煬向來脾氣直,是末將御下不嚴,還請監(jiān)軍責罰?!?br />
有點意思......
冥一動手本就不合規(guī)矩,眾目睽睽之下,若再抓著封煬的錯處不放,必激軍中怨言無數(shù)。
可若輕易放過……那這副將大約又要“直言”按軍法處置冥一了。
南棠目光掃過這配合默契的兩人,最終落在那名副將身上:“封煬是吧?”
“是?!蹦腥藦陀直?,低眉順眼端足了規(guī)矩。
冥一站起身瞇眼看過來,剛想動作,便被南棠的眼神壓了壓。
“按軍法,非議監(jiān)軍該當何罪?”南棠出聲問道。
封煬仰頭回答聲音洪亮:“回監(jiān)軍,初犯軍杖三十以儆效尤,再犯當斬?!?br />
這也是他此時開口的原因,那暗營的男人出手詭異不說,更是絲毫余地不留。
封煬眼看著最先說話的那人吐出了一口黑血。只是說錯了句話啊……又是初犯,何至于此。
“多謝提醒。”南棠微微頷首,她轉眼看向一旁的曹釧:“既是將軍麾下,還請將軍再按軍法處置?!?br />
曹釧的眉頭就是一皺:“監(jiān)軍,他們已然重傷在......”
南棠不等他說完便抬手打斷:“是將軍動手,還是我來?”
她話音剛落,鈞辭手中長刀出鞘,周遭鬼族亦有圍攏之勢。
曹釧沉默半晌,慢慢回頭看向身后兵士,欲言又止。
他眉宇中滿是悲色,端足了受王權逼迫的架勢。
觸及到他的目光,才剛吐血那位揚聲喊道:
“將軍!將軍休要為難,不就是三十軍杖嗎,挨了又能如何!”
他看向南棠,眸中滿是憤恨:“監(jiān)軍大可以一次打死我,看我死了這悠悠眾口能否堵??!”
好主意啊……
冥一心頭一動,看著執(zhí)杖上前的曹家兵士躍躍欲試,可惜南棠沒有理他。
三十軍杖落下,幾人硬是無半聲呻吟,自己人動手收了力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心頭有怨
“監(jiān)軍……可滿意?”曹釧聲音有些顫抖。
“將軍滿意就好?!蹦咸闹恍πΓ茆A似是松了口氣,他慌忙揮手,等在一旁的軍醫(yī)即刻上前。
“慢著!”南棠揚聲喝道。
“監(jiān)軍……”曹釧看向她: “此一路本就日夜兼程,如此傷勢若不醫(yī)治,恐難活命啊……”
人群中騷亂再起,只這次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連冥一一時也無法分清。
見狀,曹釧壓低聲音:“監(jiān)軍三思,軍中與朝堂不同,兵士們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如此一來恐難服眾。”
他看向南棠:“不如暫時放過……末將定會好好約束。監(jiān)軍已有虎符在手,軍中事物還請交于末將,定讓監(jiān)軍名利雙收?!?br />
交于?
南棠似笑非笑看向他揚聲道:
“將軍誤會了,不是不許醫(yī)治,地上這幾位重傷在身,此行不必去了,回城休息吧?!?br />
“你……”最先開口那人撐起身子:“你什么意思?”
南棠沒回答他,只看向眾人:“還有不想去的嗎?也出來罵上兩句,領三十軍杖回城休息吧。”
“監(jiān)軍萬萬不可!”曹釧抱拳拱手:
“臨行在即,逃軍皆斬?。 ?br />
他這話說完,就見地上那人大罵出聲仿佛怒到了極點:
“你……你這黃毛丫頭,就該在你的公主府好好養(yǎng)著,為何偏要攪和軍士之事!我……我入軍營一十五年,替西晉打過……打過多少勝仗,你紅口白牙便想將逃軍的臟水潑到我身上,你……你好歹毒的心腸!”
南棠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只將食指豎到嘴邊:“噓……”
她眼神的悲憫不似作假: “你再罵下去必死無疑,到時曹將軍折損一位忠勇之士,親者痛仇者快,何必如此?!?br />
那人一怔,當即噤了聲,曹釧的眉頭卻是一皺。
南棠長嘆口氣,目光掃過眾人:“王儲之事,想必諸位也有耳聞,說句實在話,外有北羌迎戰(zhàn),內(nèi)有京都勢力步步緊逼,此一去十死無生?!?br />
南棠向前一步:“我知諸君皆赤膽忠心之士,以血肉之軀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