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請君
“我的茶,當然喝得慣。”上官菏澤輕輕頷首。
觀寧表情不變施了一禮:“奴才唐突,三王子寬仁?!?br />
上官菏澤這才抬眼看了看他,這種不請罪直接拿話架對方的奴才,上官菏澤兒時倒是見過不少。
一同抬眼的還有南棠,她確實有用觀寧探一探上官菏澤的意思,這人救青槐祖母那回時機太寸,南棠倒不是篤定他有圖謀,而是怕有人借著他成事。
可這些,她并沒有提前和觀寧交代,而觀寧平常也絕不是會多話的人。
“這位內(nèi)侍...”上官菏澤聲音頓了頓,目光也在觀寧眉心停了停,半晌才道:”瞧著面熟……”
觀寧大方的迎著他的目光,卻并未回應(yīng)。他很會說話,更會閉嘴。
見他反應(yīng),南棠心下微嘆,觀寧這眼色,不知道怎么練出來的。
她目光在上官菏澤身上掃了一圈,笑呵呵道:“三哥哥和我身邊的人倒是都有緣分?!?br />
上官菏澤猛然一驚,少女這話說得如同尋常玩笑,可他心底卻猛然竄起寒意。
上官菏澤對于危險有與生俱來的敏銳,也是靠著這種敏銳,他憑螻蟻之身,宮中活過這許多年。
南棠靜靜等他回話,面前男人深吸口氣,斟酌著開了口:“曾聽聞五公主身邊有位極受寵的內(nèi)侍,觀音面慈悲心,生來眉間一抹紅痣,想來便是這位了?!?br />
他抿了抿唇:“只是外界傳言他已經(jīng)…”
“已經(jīng)死了是吧?”南棠笑吟吟的接道。
上官菏澤沒有否認,觀寧垂了頭,壓下了唇邊一點笑意。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還活著確實是個意外。
南棠的目光依舊在上官菏澤身上,這男人眸中疑惑,表情卻極坦然,仿佛當真沒聽懂南棠話里的意思。
半晌,上官菏澤抬頭對上她的眼睛:“我猜五公主大約不會懷疑我與您的內(nèi)侍有染,所以…”
上官菏澤輕嘆口氣:“所以不如這樣,五公主明白說話,給我一個機會解釋。”
他仰頭看了看不遠處盯著他目光幽深的男人,那人眼中的殺意詭森,不像暗衛(wèi)慣有的麻木冰冷,而是一種深切的……嗜殺。
他死死看向南棠:“我在公主府上跪足了十天,按規(guī)矩好歹算是軒轅家這條船上的人,五公主別讓我做糊涂鬼?!?br />
糊涂鬼?
南棠讓他說得一愣,順著那目光看過去,迎面便撞見冥一的眼神。
少年笑了笑,并未掩蓋眸光,南棠瞧慣了沒什么感覺,卻也知道正常人被這眼神盯上有多難受,她無奈的揚了揚下巴。
冥一略一挑眉,沒有頂嘴,只是后退了幾步隱在了黑暗中。
“三哥哥別多心,他看誰都這樣?!蹦咸膰@道。
她這話倒沒摻假,冥一不是專程想殺誰,而是最好一個都別活。
一起跟著退下去的還有梵姬,她原本是想多聽兩句,畢竟她來就是干這個的。只可惜她那位名義上的主子祝霄,鐵了心胳膊肘往外拐。
警告的看了她好幾眼不說,鬼力已經(jīng)暗中匯聚了。梵姬絲毫不懷疑,再待下去他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包成團扔出去。
南棠低頭抿了口茶,隨即一愣,所謂的雪水南棠一直當是風(fēng)雅大過口味,沒想到是真的清冽。
“聽聞三哥哥月前于城外救下了一位老者?!彼朴普f道。
上官菏澤愣了愣,不知道這話什么意思,但還是回道:“亡母祭日,不愿有新尸破了那風(fēng)水?!?br />
風(fēng)水?
南棠微嘆,都埋那了哪來的風(fēng)水。
“三哥哥慈悲心腸,府中有位內(nèi)侍,感念三哥哥恩德,礙于身份不敢多言?!?br />
上官菏澤愣了愣,腦海里突然有個身影清晰起來,那是個與面前人七八分像,卻少了些從容多了些稚嫩的臉。
迎北羌使團那天,聽說五公主從宮中帶回了幾個內(nèi)侍…其中一位與那喪了命的七八分像。
那老人……也確實說過自己有一位宮里當差的孫兒,難道說……
上官菏澤思緒百轉(zhuǎn),下意識站起了身:“五公主明查,我絕無安插樁釘之心,可否將那內(nèi)侍喚來當面對質(zhì)!”
他起身的動作過于突然,幾乎是同時,濃霧憑空而出阻擋在他面前,兩名暗衛(wèi)現(xiàn)了身。長刀一柄架在他脖頸,另一柄貼著他后心。
上官菏澤急道:“那位內(nèi)侍我只在公主府見過,從未有過交集,否則也不會貿(mào)然提起,我從未將手伸進五公主府,軒轅家和吳家是生死局,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主動攪進來?!?br />
他面前是濃稠的黑霧,上官菏澤背上見了冷汗,半晌他抿了抿唇:“不如五公主說說,如何才能信我……”
南棠輕輕揚了揚手,濃霧散去?!皠e激動。”她柔聲勸慰:“我自然是信三哥哥的。”
不是上官菏澤定力差,往五公主的身邊塞人這事雖然人人都在做,但偏他做不得,軒轅家不好攀上,因為這種事情起了嫌隙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招惹。
南棠笑了笑:“我信三哥哥沒有此心,所以勞煩三哥哥幫忙想想,有此心的是誰。青槐……啊,也就是那小內(nèi)侍,普普通通一個人,我看不出蹊蹺,得托三哥哥查查。”
上官菏澤略微垂眼,斂去眸中精光。這話哪里是讓他查什么青槐,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