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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見這兩人,阮綿滿腦子都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幾個大字。
阮文斌跟蔣慧算不得檔次。
但也沒到這個份上。
阮綿與兩人交涉了幾句,起身去洗手間。
陸淮南撐著洗手間的水池臺,一只手夾煙,他吸煙時,瞇動那雙漆黑如玻璃球的眼:“拿點錢,叫他們先回去?!?br />
他語氣淡漠,顯然也是打心眼里沒看得起人。
通過短暫了解。
阮綿大概摸清楚了這對夫婦之間的心思。
洗干凈手,擦幾下:“恐怕他們不是要錢這么簡單,付迎一看就是夫妻兩寄托的希望,這樣的家庭,最難纏。”
他們是光腳的,不會怕他穿鞋的。
大不了事情鬧大,付迎頂個小三的名頭。
陸淮南嘴里叼著煙,他挪開,撣掉煙頭上的煙灰:“你的想法是?”
“陸淮南,我一直搞不懂,你喜歡付迎什么?”
陸淮南是個生意人,最懂得趨利避害。
阮綿不相信他不知道付迎的家境。
等了半分鐘,一道濃烈的煙氣,打他唇齒溢出,透在阮綿后脖頸上。
男人轉(zhuǎn)身,夾煙的手撐在她右側(cè),繞成一個圈抱式,把她虛攬在懷里,脖頸皮膚熱熱的,帶著幾絲微癢,她沒動。
“阮綿,她比你識趣。”
“我不覺得,是她夠年輕才對,男人都愛年輕姑涼,床上有活力?!?br />
像陸淮南這種成熟男性,更是愛。
阮綿又不是不了解男人:“可能你也沒想到,她居然隱瞞著你心臟病的事,其實我很好奇,要是你知道,還會跟她好嗎?”
陸淮南騰出空手,輕揚起她下巴。
目光在鏡中互相對視著。
男人的眼睛格外好看,細長精明,是她最喜歡的類型,宋硯安也是這種眼睛,這種眼型唯獨的不好處,就是瞇起顯得刻薄。
陸淮南不作聲,用那種欣賞美色的眼神,定定深望她。
“我說得對嗎?”
持久的沉默,約莫過去十秒。
陸淮南壓在她下巴的手指松開:“阮綿,我再加一套海港濱海區(qū)的房子?!?br />
前些年阮文斌生意大虧了一筆。
實在沒法,把阮家在濱海區(qū)的一套老宅子,抵給陸淮南,從他這貸走一大筆錢。
那是奶奶心心念念的房子。
陸淮南知道她最惦記什么,所以才打出這張牌的。
她勾起唇,嗤之以鼻的笑聲打鼻息往外溢。
阮綿至始至終都在笑。
轉(zhuǎn)過身去,矯柔纖細的手指撫上男人領(lǐng)結(jié):“淮南,她不過是比我多跟你一年,你對她和我的態(tài)度,還真是鮮明得很吶!”
“她跟你不一樣?!?br />
她在男人眼里看到濃重的薄涼。
是?。?br />
她怎么能跟付迎比,付迎可是他淮南心尖尖上的肉,而她不是一筆“交易”。
阮綿理智且冷靜:“也是,交易怎么能跟真愛相提并論,確實是我不太識相了點。”
他拉開她的手,動作不算重。
“我們婚前說好的,各取所需,互幫互助,你拿錢就得幫我辦事。”
“一句拿錢辦事多輕巧?!?br />
“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矛盾都能用錢解決,剩下的百分之一,只要給足夠多的錢?!?br />
第27章 我是他老婆
陸淮南的煙盒扔在池臺。
阮綿拿起,抖落一根,動作輕巧往嘴巴遞,作勢去掏口袋,后知后覺沒火機,她拉下煙抬眸,望向男人疾緩有度的步調(diào)。
這個男人,連個背影都是風流倜儻。
她要是再年輕個六七歲,怕也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有種男人,你明知道他壞得很。
卻又抵抗不住都被吸引。
陸淮南就是這種。
阮綿轉(zhuǎn)過身去,她抽出紙巾,盯著玻璃鏡,小心翼翼的抿掉紅艷艷的口紅。
換上一管偏粉裸的顏色。
談判就得氣質(zhì)壓抑逼人才行,過于紅的顏色反而會掉氣場。
阮綿叫來服務(wù)員,她按餐廳最貴的全套餐,連上了三份,將菜單遞回去:“麻煩再幫我加一盅燕窩,給這位太太的?!?br />
回歸正題。
阮綿面帶微笑:“不好意思,淮南他有點事先回公司了,他叫我招待好兩位,叔叔阿姨對住宿有什么要求嗎?”
她覺得自己不像是陸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