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搖晃，“我需要一瓶威士忌?！?br />
  阿爾娜開始轉(zhuǎn)移話題，“其實，河里什么都能釣出來?！?br />
  包括垃圾桶。

  “對于有些人來說，確實是這樣，”福爾摩斯補充，“除了魚?！?br />
  他興致勃勃地繼續(xù)說，“這讓我想起我從前辦過的一個案件，最開始就是一個釣魚者發(fā)現(xiàn)的那具尸體。所以，律師格林懷疑你很正常，沒有人會在泰晤士河上偶然發(fā)現(xiàn)合法的財富，而沒有涉及任何骷髏?！?br />
  阿爾娜已經(jīng)把手上的食物吃完了，開始向邊上的餅干伸出罪惡之手。

  “我會挖出一具骷髏，只是為了讓你閉嘴，”聽見福爾摩斯在進餐時間提出什么尸體骷髏，她感到大倒胃口，用力地投擲了一塊餅干，寄希望于它能砸到福爾摩斯的鼻子上。

  對著這一場鬧劇，華生陰沉著臉拿過了架子上的一瓶威士忌。

  “這就是我在午飯后喝酒的原因，”他說。

  阿爾娜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

  “可能不是，”她慢吞吞地說，“也許是因為昨天沒見到子爵夫人，十分遺憾？”

  華生瞪大了眼睛。

  他漲紅著臉，看了看滿臉無辜的阿爾娜，又看向正從半空中接住餅干、得意洋洋咬了一口的福爾摩斯，“我讓你們兩個單獨呆一個晚上，絕對是我最近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br />
  他還記得艾薩斯最開始來的時候，是個多么勤奮、樸實又沉默寡言的小伙子。

  可惡的福爾摩斯！

  *

  因為手里暫時有了一些錢，足夠支應(yīng)工廠的日常運轉(zhuǎn)幾個月，因此阿爾娜決定暫時不再向系統(tǒng)出售那些成品部件，而是買了不少箱子，打算把這些東西攢起來。

  等到專利批準下來，找到一個愿意接手的馬車公司，賺的絕對比系統(tǒng)給出的“回收價”高。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工廠主窮！

  這樣想著，她就懶洋洋地攤在椅子上，滿足地又清點了一下自己的面板。

  很好，一切都很好，她的十一個員工目前狀態(tài)頗佳，除了寵物欄空空蕩蕩的之外。

  昨天晚上，那只黑毛灰瞳的貓在看見她帶著一條魚回來之后，就趁著哈德森太太給他們開門的時間，叼起那條魚飛快地溜之大吉了，敏捷度很高，她完全抓不住。

  ……又變成沒貓的野人了！

  阿爾娜頗為憂愁地嘆了口氣，看著手上還剩的錢，決定大方一些。

  ——既然不缺錢了，給小孩們多吃點好吃的也不錯。

  奧利弗在三天內(nèi)吃到了兩次燉肉，這樣的盛情款待讓這個從小就沒吃過什么好東西的孩子惶恐起來。

  不止他，其他孩子也在竊竊私語，覺得工廠主的行為過于反常。

  除了過于豐盛的伙食之外，其他工廠的變化也逃不過這些孩子們的眼睛。

  原本最喜歡往外跑的艾薩斯先生最近都沒有帶著他心愛的馬車一起出去遛彎，釣魚的次數(shù)也少了，反而總是待在辦公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偶爾出現(xiàn)的時候也總是木著一張臉，像是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更別說大家都注意到了，工廠中多了許多盒子。

  原本做好的那些配件也沒有在孩子們沒注意到的時候消失了，而是仍舊堆在盒子里，越堆越多、越堆越高，最后變成一座搖搖欲墜的塔。

  孩子們也覺得艾薩斯工廠和這座箱子累積而成的塔一樣，快要垮塌了。

  ——誰不知道，艾薩斯先生從前偶爾拉著馬車出去跑幾圈之后，那些箱子就會莫名其妙少上幾個？

  肯定是出去販賣這些不知用途的東西了。

  現(xiàn)在一定是賣不動了，或者說騙不到冤大頭購買者，只能把這些零件留在工廠里，讓它們慢慢腐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艾薩斯先生距離破產(chǎn)也不遠了。既然如此，他們之前在保險柜中瞥到過一次的那些金光燦燦的財寶……

  當聽說這個消息后，費金和賽克斯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他們不住罵著艾薩斯是個蠢貨、糊涂蛋——他們早就把那些財產(chǎn)視為自己的所有物，而現(xiàn)在正有個人在胡亂毀掉自己的財產(chǎn)，怎么能不讓他們著急？

  “聽清楚，親愛的，”費金說著。

  他正站在工廠附近的小巷中，雙手搓了搓，身邊是道奇和其他幾個小孩，“艾薩斯先生的船正在沉沒，是的，如果我們不盡力挽救我們能挽救的東西，其他老鼠就會把我們打敗。”

  被叫出來的奧利弗呆呆地靠在墻上，沒發(fā)言。

  機靈鬼道奇對費金的話嗤之以鼻，調(diào)整了一下帽子。

  “里面除了破銅爛鐵之外什么都沒有，費金，”他張口就來，仿佛上周撞到艾薩斯先生擺弄保險箱的不是他，“我們已經(jīng)找了好幾個星期了！”

  奧利弗驚異地看了他一眼。

  費金倒是嘆了口氣。

  “不，你們一定沒認真找，孩子，”他用一根骨瘦如柴的手指指了指工廠的方向，“要知道，如果工廠里只有沒用的東西，那為什么這位紳士要把這些破爛鎖上？里面一定有值錢的東西。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