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狐貍
回到教學樓,喬柏林將校服放到對應(yīng)班級的窗外。走到高二八班教室的時候,老秦正在開一個簡短的班會,大致內(nèi)容就是讓大家收心,新學期馬上就要開始了,高二又是高中成績的分水嶺,作為重點班不能被別的班超過之類的話。
見到兩人領(lǐng)完校服回來了,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大致我就講這么多,你們都是自覺的學生,學習方面不用我多操心,至于除學習以外的事——”
老秦環(huán)視班級,輕笑一聲,茶杯被放在講臺上,發(fā)出輕微的“咚”聲。
“青春期嘛,有心思很正常,但哪個更重要,就不用我多說了吧?!?br />
不輕不重的語氣,是勸誡,也是警告。
臨走前,他特地叫高鶴昕出去,說要和她談點炸雞外賣的事。
高鶴昕的座位被安排在寧酒的右側(cè),前者哭喪著臉和寧酒說了句完了,不情不愿跟老秦出去后,教室重新沸騰起來。
“你說老秦為什么突然說最后那句話?”有人八卦的嗓音響起,眾人的眼神望向最后一排的男女生,“會不會是你倆的事......”
“去你的,劉成棟你別瞎說,老秦還在外面!”
男生先繃不住了,周圍兄弟哄笑一片。
班會結(jié)束后,走讀的同學回家,寧酒整理書包的動作拖了點,教室里只剩下三兩個整理圖書角的同學。
“嘖,真難追,一個大美女天天往樓上跑,我看得都心疼了。”
“要不說是高嶺之花呢?!?br />
“高嶺之花也不像他那樣吧,我看他性格脾氣都很好。”
“性格好,不代表人好追啊寶貝。上次期末考又是級第一,心思根本不在戀愛上。”
兩三個女生整理完圖書角,靠在課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其中一個女生想到什么似的,望向身旁扎著麻花辮的少女。
“誒,遙遙,你和他是初中同學吧,以前有見過他談戀愛嗎?”
方才還有些嘈雜的氣氛瞬間屏息以待,陳珀遙感受到如聚光燈般驟然投過來的目光,語氣不自覺鄭重起來。
“印象中沒有,”她說,“但其實我和他也是初三才在一個班的,我聽說,只是聽說——”
她特地賣了個關(guān)子,停頓幾秒,直到有人忍不住催她,才不急不緩展開一個神秘的微笑。
“喬爸爸原來是京市市委那邊的職務(wù),三年前從那兒調(diào)職過來,喬柏林才跟著轉(zhuǎn)學來的。”
“......臥槽?”
驚駭?shù)牡刮曌兇?,聲音卻小了很多,再談了什么內(nèi)容已然聽不真切。
“呲”的一聲,最后一本要預(yù)習的書被整理進書包里,寧酒拉上書包拉鏈,單肩背著就要離開,被陳珀遙叫住。
“那個...寧酒?”
循著聲音望過去,陳珀遙友好地朝她笑了笑,用手指指向她課桌的方向。
“我們班的圖書角,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呀。”
寧酒走過去,陳珀遙立馬上前,熱情介紹圖書角的來歷。
一開始班級有一半同學認為理科班不需要創(chuàng)立圖書角,在老秦和喬柏林的極力堅持下開始嘗試,現(xiàn)在的圖書角幾乎有每個同學捐贈的書籍。
“你平常喜歡看書嗎?”陳珀遙的腿在課桌腳邊晃呀晃的,“喜歡的話也可以捐書,或者從里面拿,哦,對了——”
她跳下課桌,選了幾本的書脊指給她看:“除了同學捐的以外,還有幾本是在圖書館借的,但咱圖書館的書都挺舊了,要是挑這些書,注意不要做標記就好?!?br />
寧酒按照陳珀遙的指引在自愿捐書協(xié)議上簽字,并承諾明天會帶幾本看過的過來,后者立馬揚起一個大笑臉,朝她拋了個飛吻。
“啊呀,長得這么可愛,人還這么好,太喜歡你啦!”
寧酒從教室走出去的時候,恰好金烏西墜,寂靜的學校因為放學生機勃□□來。
八班所在的位置離樓梯口有些距離,因為是最后一幢教學樓的緣故,朝南望透過小片榕樹綠化帶,恰好是操場。
有幾個男生在籃球場打籃球,剩余零星幾個人圍著操場圈跑步。
她的視線不經(jīng)意滑過被榕樹遮擋的地方,發(fā)現(xiàn)兩個熟悉的身影。
夏風勾勒出他勁瘦的腰部線條,少年挺拔的背影如同一株旺盛生長的松竹,隨著他跳躍擊打球拍的動作晃成聳峙剪影。
網(wǎng)球拍揮動。握拍,發(fā)球,回擊。
干脆利落,一氣呵成。
對面的李銘源打了幾個回合有些吃不消,比了暫停的手勢,喬柏林手里還拿著網(wǎng)球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說著什么,前者笑著肘擊他。
青春的蓬勃朝氣幾乎快要溢出。
寧酒眨了眨眼眸,注意力不知什么時候被夏風吸引。
準確的說,是被夏風吹皺的,少年藍白色的校服。
夏季校服很薄,風稍微大一些,他勁瘦有力的腰背肌肉就被勾描得十分顯眼,一眼就能看出是經(jīng)常鍛煉才能練成的薄肌。
他的腰,很好。
想起今天在江瀾實驗,關(guān)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