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凡人之夢:倫道夫與迪迦
“號外,號外,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得到了神秘富豪的捐贈!”
“魚鱗病被確診為罕見傳染性皮膚病,漁人村的封鎖將被解除!”
“前往南極的科考隊即將回歸,我們的英雄們將帶來萬古不變之地的最新消息!”
報童蹬著吱嘎作響的自行車,車子前后框被塞了滿滿的報紙。報童一邊緩慢蹬車,一邊按著黃銅鈴鐺高聲叫嚷著。
報童的身邊的車馬川流不息,時不時,又有某些帶著未來色彩的跑車一晃而過。報童腳下的路面一會是崎嶇不平的石板路,一會又是被細密石子鋪設(shè)的小徑,再后來便是柏油鋪設(shè)的道路,最后則是泛著某種水晶光澤的透明色。
兩側(cè)的行人則沒什么變化,只是構(gòu)成他們的群體極其復雜。有的長著一張夢幻的臉,那雙細長的耳朵和身上簡單而優(yōu)雅的服飾代表著他們來自一個幻想中的種族;也有的穿著粗布大衣,戴著羊毛氈帽,他們行色匆匆,身上裹著抹不掉的急迫感。
還有的穿著簡單而休閑的服飾,各種各樣夸張的圖案印在服裝的各處,他們身上也有著各類紋身、唇釘?shù)嚷燥@浮夸的紋飾。但他們的精神面貌自由而昂揚,顯現(xiàn)出與前兩者完全不同的活力。
帶著些許貴族氣質(zhì)的英倫紳士,頭上別著白羽毛的法國貴婦,西裝革履的金融工作者...在馬路的兩側(cè),行人們熙熙攘攘。
道路兩側(cè)的店面也是奇異非常,在一家寫著特色放血療法的診所對面,是擺滿了各種草藥和熏香的草藥鋪;在一間售賣古董蒸汽汽車的店鋪之旁,是一家專售高端跑車的4s店;一家售賣附魔刀劍的武器鋪旁邊,黃燦燦的子彈和各式槍械滿滿當當。
過去與現(xiàn)在與未來,似乎所有人,所有存在全數(shù)匯聚在這一條長度不過數(shù)百米的街道上。
但除了街邊熙熙攘攘的行人外,不管是道路、汽車還是兩邊的店鋪都在不斷的變化。前一刻可能某種古色古香的韻味占據(jù)了大多數(shù)。下一秒,某種茫然而混沌的未知感便會占據(jù)所有。
唯獨,唯獨只有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咖啡店沒有變化。
在靠近窗邊的一張桌子上,一位黑發(fā)的青年伏案在書頁上寫著什么。這位作家面容精致,帶著濃郁的學者氣質(zhì),一雙淺色的眼睛此時顯得分外專注。
羽毛筆在指尖上的連發(fā)寫話,桌面上的書頁越來越多,但作家卻絲毫沒有要收拾他們的打算。
“倫道夫,我親愛的大作家,我這可不是圖書館。要是咖啡臟了你的書頁,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店鋪的老板親自奉上了新的咖啡壺。他用一種帶著些許抱怨和格外親密的態(tài)度對著作家說話。
作者此時終于回過了神來,他連忙收拾著桌上的書頁,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但他的眼眸中卻帶著一絲明顯的漫不經(jīng)心,他的思緒似乎仍然沉浸在筆下,沉浸在他自己書寫的故事中。
老板奉上了咖啡壺,貼心地將桌面上用了兩塊的糖罐換了新的。即使倫道夫身邊的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但他還是十分熱情地幫倫道夫拍了拍坐墊,又貼心地將咖啡壺放在了一個既不遠又不近且方便拿起的位置。
“這與我熟悉的倫道夫·卡特并不相同。”
在倫道夫的對面,一位穿著與這間古董咖啡店格格不入的制服,臉上帶著一縷無奈笑容的栗法青年溫和地開口。除了倫道夫之外,窗外那熙熙攘攘的行人,店鋪內(nèi)并不熱鬧卻也絕不顯得稀少的客人,以及剛剛那位熱情的過來討好倫道夫的老板似乎都沒察覺到他。
“其實,這只是一個夢而已。”
倫道夫?qū)醢l(fā)青年的評價似乎并不意外:“但你卻有些超乎我的想象,闖入者。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美好的光明,你所照亮的未知、痛徹的絕望實在是讓人心馳神往,連我也忍不住想要為你多寫上幾頁?!?br />
倫道夫晃了晃手上的書頁,其中大段大段的關(guān)于光中之光、希望之光、至美之光的描述看得人分外臉紅。
栗發(fā)青年真角大古,不,確切的,說是以真角大古容貌顯現(xiàn)于此的迪迦接過書頁,他看著文中的描述,對于光的最大顯現(xiàn)、光中的至美者以及來自無數(shù)世界的故事不發(fā)一言。
片刻之后,迪迦微微有些吃驚:“我本以為這個世界中會是絕對的瘋狂,會是萬事萬物都沒有意義的混沌,是一切都是舊日支配者興趣所支配的場景?!?br />
“這是在夢里,雖然為什么能在夢里做夢還是有些讓人費神,不過既然是夢,又為什么要契合人們的想象呢?”
迪迦的目光有些嚴肅,他是因聽到了某個世界對奇跡的呼喚,聽到了某些生命對絕望的反抗而降臨。依據(jù)那些呼喚中傳來的信息,他來到的本應(yīng)是一個近現(xiàn)代的世界。一個發(fā)展出盜夢機,能在夢中進行多層分級的無魔世界。
最初世界中,這個世界被描述為《盜夢空間》,迪迦雖然察覺到了些許混亂多元的力量感染。但在混沌爆發(fā)之前,這個世界的表面上是秩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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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深入其中,迪迦赫然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在逐步的夢境化,確切的說。在如今的《盜夢空間》世界中,唯一穩(wěn)固的,不隨著思緒和情緒變化的,只有兩人所在的這一間咖啡廳。
剛才那位熱情奉茶的老板便是此界的世界意識。但顯然,他已經(jīng)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即使本身并未隨著外界的改變而改變,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凡人老板而非整個世界的意識。
世界意識想要拯救自己的所有思緒都化成了老板對倫道夫的討好。
“不用如此忌憚我,至美之光。我對世界沒有惡意,對生命也沒有好惡。我只是好奇這個凡人的思緒,作為萬物歸一者中的一份子,為祂帶去些許新的知識也是我的義務(wù)?!?br />
一點溫和的光明自迪迦開始擴張,這點光并不強烈,甚至并未引發(fā)老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