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牽制
李涯的臉頓時就是一黑,這特么也太巧了吧?自己這是什么點子?李涯下意識的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眼珠子一轉(zhuǎn),看著廖三民問道:
“廖隊長,聽你說這個許寶鳳剛死了沒幾天,能帶我去看看她的尸體嗎?”
廖三民還是慣常的那副笑模樣,對著李涯說道:
“沒問題,她死后我讓人裹了草席拖到山后的亂葬崗,現(xiàn)在這天兒眼瞅著上凍了,尸體應(yīng)該不會腐爛,能看個全須全尾的。”
說著,廖三民讓手下的衛(wèi)兵帶著李涯去辨認(rèn)尸體去了。李涯來的時候,把昨天跟他提起許寶鳳的那個外勤特務(wù)也帶到了身邊,沒想到眼下就用到了。
到了地兒,因為是剛埋的,土還沒凍實,幾鎬頭就給刨松了,沒過一會兒的工夫,裹著草席的尸體就被挖了出來,掀開了草席,李涯讓手下的特務(wù)上前辨認(rèn),確實是許寶鳳。
李涯親自上前檢查了許寶鳳被毒蛇咬過的傷口,確認(rèn)無誤后,這才暗罵了一聲倒霉晦氣,無奈的帶人離開了。
李涯走后,廖三民頓時變了顏色,他本以為自己秘密逮捕許寶鳳這件事情做的很隱秘,卻沒想到李涯還是嗅到了氣味兒追了過來,幸好這個女人死了,不然李涯通過關(guān)系獲得許寶鳳的提審權(quán),到時候自己和余則成就完全陷入到被動了。
這天一大早,余則成起床起的有些晚了,看了看鐘表,眼瞅著跟廖三民約定的接頭時間到了,他也沒在家吃早飯,跟翠萍打過招呼后,換好衣服,拎著公文包就出了門。
到了約會地點的時候,余則成還有些睡眼惺忪,廖三民見狀幫著余則成叫了杯咖啡幫他醒醒神,然后說道:
“組長,稽查處這邊已經(jīng)嗅到一些氣味兒了,昨天開會的時候還詢問錢斌的事兒?!?br />
余則成哂笑了一聲,然后對著廖三民說道:
“他們不清楚錢斌的動向很正常,因為他們的級別不夠,傅作義那邊早就跟陳長捷打過電話溝通了,甚至是毛齊五都知道這件事,不用理會,讓他們狗咬狗去吧?!?br />
廖三民點了點頭,然后對著余則成繼續(xù)說道:
“還有一件事情,昨天李涯來到我管轄的水屯監(jiān)獄了,提出要提審許寶鳳?!?br />
余則成瞬間被驚了一下,整個人再不復(fù)剛才的慵懶,隨即他想起了廖三民上次跟自己說過的,許寶鳳疑似被人投毒身亡的事情,兩件事情合并到一起,讓余則成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
余則成穩(wěn)了下心神,對著廖三民問道:
“李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吧?”
廖三民搖了搖頭,然后對余則成說道:
“他提出要看一看許寶鳳的尸體,我讓手下的人把他帶去亂葬崗了,驗過尸后一無所獲的走了?!?br />
余則成心中一陣后怕,如果許寶鳳現(xiàn)在還活著,他敢保證李涯這個家伙,絕對會第一時間請示站長,申請到對許寶鳳的提審權(quán),甚至更嚴(yán)重一點,他會直接跳過站長,對南京總部那邊申請,到時候自己和翠萍就徹底坐蠟了。
余則成意識到李涯其實一直都沒忘記上次他針對自己跟翠萍的時候,自己給他挖的那個坑,并且一直在試圖給自己找麻煩,現(xiàn)在不知道他查到哪一步了,最關(guān)鍵的是,不知道翠萍那邊有沒有暴露。
自己這邊怎么都能搪塞的過去,可是翠萍不行,在隱蔽戰(zhàn)線這一塊的經(jīng)驗,她實在是太過欠缺了,現(xiàn)在必須立刻跟上面申請,要趕緊把她送走。
沉默了很久,余則成才抬起頭來對著廖三民說道:
“這個李涯我看是整天太閑了,而且他這陣子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咱們給他添點兒堵吧,順帶著搞清楚他在忙些什么。”
廖三民也意識到了李涯好似一塊狗皮膏藥,關(guān)鍵是他不咬人但是膈應(yīng)人,他也正有此意,于是對著余則成問道:
“組長,我應(yīng)該怎么做?”
余則成端起面前的咖啡,輕呷了一口,然后說道:
“兵工署給我們這邊配送了七十支手槍,三千發(fā)子彈,渤海艦隊給我們這邊送了四部新式電臺,這些裝備全部都?xì)w李涯一個人所有要干什么沒有人知道。
我想你利用在執(zhí)法隊的權(quán)限,盡快的申請一份督察令,要求督察這些裝備的去向,就說黑市上出現(xiàn)了一批沒開油的手槍,爭取得到跟李涯面對面的機會,弄清楚他到底在干什么,即便是一無所獲,能夠惡心到他目的也達(dá)成了?!?br />
廖三民雖說一直以來都是枚閑棋冷子,直到羅掌柜撤退之后,才被安排到余則成手下做事,缺乏地下經(jīng)驗,可是一些最基本的事情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余則成這是想讓自己吸引李涯的目光,背地里可能要搞事情,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廖三民輕笑了兩聲,對著余則成說道:
“督察令而已,這不難,我找個借口就能申請下來了?!?br />
余則成點了點頭,然后從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個文件袋,遞給廖三民的同時說道:
“今天我們的談話內(nèi)容是關(guān)于幾個年輕軍官的事兒,只要是涉嫌陷害錢斌的那幾個,這是名單!”
廖三民接過了文件袋,笑了笑,然后對余則成說道:
“從來沒有人問過咱們倆談話內(nèi)容的事兒,組長,這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余則成看著廖三民,表情有些嚴(yán)肅的說道:
“三民啊,馬虎不得,很多眼睛都在盯著咱們倆,李涯就是最好的例子,他針對我展開調(diào)查的時候,肯定會注意到你的存在,所以要準(zhǔn)備出搪塞的借口,不能給他借題發(fā)揮的機會?!?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