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白絮
“。
?!饼R公子被葉晨的一席話給懟的啞口無言,平時他再怎么瞧不起店小二也好,打壓也罷,沒人會說什么,因為實力在那里擺著,但是像訓兒女似的教訓店小二,店小二不追究也就罷了,一旦追究,那就是目無尊長,不分尊卑,這在軍統(tǒng)里可是犯了大忌的,軍統(tǒng)是最講論資排輩兒的。
而店小二許忠義也許在別的方面不大行,但是論起在軍統(tǒng)的資歷,那可真是陳年的花生米——實打?qū)嵉睦先藘海ㄈ剩?,因為從青浦班到臨澧班再到息訓班,這家伙是班班不拉,要不是他善于逢迎拉關(guān)系,就他的這個揍性,早就被上頭給崩了。
顧雨菲此時就在齊公子的身旁,在齊公子和葉晨打電話的時候,她一直抻著耳朵在一旁偷聽,因為她的職業(yè)屬性的緣故,她平時對于偷聽別人說話,有著異乎常人的興趣,聽到葉晨擠兌齊公子的話,顧雨菲險些笑出聲來,因為她實在是太久沒見過自己表哥吃憋了。
顧雨菲的神態(tài)自然是沒能瞞過齊公子的眼睛,齊公子的臉上更多了幾分陰沉,哂笑了兩聲,然后說道:
“學長,是思遠唐突了,還請學長見諒,不過一碼歸一碼,我希望學長能夠一直這么強硬下去,畢竟當個只會拍馬逢迎的店小二,終歸不是什么露臉的事情,你說是吧?”
葉晨自然是聽出了齊公子話里威脅的韻味,不過他也沒在意,能吃下這個悶虧,那就不是他齊公子了,葉晨從桌上拿過四一牌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深吸了一口,然后輕笑著說道:
“對別人可能還說不好,跟你我還就想一直這么硬下去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根本就不識敬,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熱臉去貼你這個冷屁股。
得罪你的下場我很清楚,你想整死我,在重慶這個地界恐怕難度不小,無外乎就是借助你的關(guān)系,把我發(fā)配出去罷了。隨你大小便,我是無所謂的,常年看著你那張冤種臉,連少女都得變得月鯨不調(diào),能離你遠點對我來說正好稱了心意?!?br />
說罷葉晨沒跟齊公子繼續(xù)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下藥下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是恰到好處了,沒必要再繼續(xù)刺激他了,自己還有正事要忙呢。其實葉晨很清楚,齊公子被自己氣成現(xiàn)在這副德性,絕對會恨不得把自己給弄死,但是正如葉晨所說,在重慶這一畝三分地,哪怕齊公子的關(guān)系再硬,也做不到這一步,所以齊公子一定會想法將自己調(diào)走。
在滲透世界原來的軌跡里,許忠義因為破壞了齊公子的行動,所以在老師李維恭的幫襯下,跟著息訓班的同僚去了東北滲透潛伏。其實這一切都是齊公子在背后推波助瀾,因為他很清楚許忠義的戰(zhàn)術(shù)水平,一旦他在紅黨那邊潛伏,死在那邊的概率可以說是無限大。
現(xiàn)在自己把齊公子給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同樣能達到這種效果,因為以齊公子的個性,他不是那種吃了虧放到肚子里的性格,絕對是還以顏色,那自己的目的也還是達到了,而且不用陷入到顧雨菲的算計中。
葉晨甚至能夠篤定即便是沒有自己的出現(xiàn),齊公子的抓捕計劃也還是照樣會泡湯,因為顧雨菲自己這條路走不通,一定會另覓他路去讓身處三民書屋的老楊一伙人警覺,并且及時撤退,因為她是實打?qū)嵉奈尹h的同志。
事情不出葉晨所料,當晚抓捕行動失敗的齊公子,在辦公室里大發(fā)雷霆,嘴里不停的罵罵咧咧。幾天后,重航的航站樓門口,齊公子把剛下了飛機的李維恭接上了自己的車,沒人知道二人在車里到底談了什么。
從打那次行動失敗,齊公子像上面奏了一本,說是因為葉晨的推諉,導致他們行動隊沒能及時掌握三民書屋里面人的談話動態(tài),總之還是把鍋甩到了葉晨的身上,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葉晨的總務(wù)科長的職務(wù)被免了職,被攆去食堂給人當廚子做飯去了。
葉晨對此也只是澹然一笑,他早有預(yù)料會是現(xiàn)在的這個局面,不就是做飯嗎,這都是老本行,葉晨自然是不會怯場,幾天的工夫就把總務(wù)的食堂打理的井井有條,任誰都挑不出他一個理來。顧雨菲來到食堂吃飯的時候,還借著這件事調(diào)侃他:
“店小二這個外號還真是沒起錯,你就適合干這樣伺候人的活計,對了你前些日子給我寫的情書,讓我不小心扔到垃圾桶找不著了,還請你不要見怪啊!”
葉晨自然是不會在意顧雨菲的調(diào)侃,他在意的是李維恭什么時候會找他談話,讓他進一步的推動后續(xù)劇情,而齊公子果然沒讓葉晨失望,今天就是李維恭給自己送行的日子,重慶古鎮(zhèn)磁器口老碼頭,蘇氏火鍋店里。
“先生,您再喝一杯?!比~晨將一杯小燒畢恭畢敬端致李維恭面前,李維恭瞧瞧自己那寶貝學生,心里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
“先生,今天您多吃點,一定要吃好喝好。再怎么說,重慶也是咱老家,家鄉(xiāng)飯不是南京那邊的飯菜能比得了的,總要可口得多?!比~晨殷勤的勸道。
許忠義這個人總是客客氣氣。不管熟不熟,一大堆好話送過去,不求你能記住他,但求別把你給得罪了。不了解他的人,都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教書匠,誰也不會把他和人見人惡的軍統(tǒng)特務(wù)聯(lián)系在一起。
葉晨為了拿捏到這個人物的精髓,將原劇刷了無數(shù)遍,畢竟自己可是要進行角色扮演的,跟那些個老狐貍打交道,一丁點的行差踏錯,就可能讓自己的性命不保,由不得他不多加小心。
“忠義啊……哎呀……”拍拍大腿,李維恭接過酒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說你從民國二十九年就跟了我,青浦班、臨澧班、息訓班……大大小小補習班,你是班班不落,按理說,這業(yè)務(wù)水平怎么也比那半道出家的要強??涩F(xiàn)在,你咋還在后勤上轉(zhuǎn)悠呢?啊?從民國三十年年我去南京,到現(xiàn)在回重慶述職,這都幾年了?你那些同學不少都升了上校,可你呢?還是個小上尉,丟不丟人哪?”
“是是是……老師教訓的是……”葉晨在一旁陪笑著說道,越是扮演,他越覺得許忠義這個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因為你得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見葉晨說道:
“這不,我也覺得丟人,所以來找先生,看看能不能找個出路?!?br />
李維恭看著自己面前的葉晨,突然覺得血壓升高,沒好氣的翻著死魚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