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囚禁
"娶你?"曾國宇怒極反笑,手指收緊,"你以為我會讓你走?"他俯身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可怖,"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白芷劇烈咳嗽起來,卻仍倔強(qiáng)地瞪著他:"你關(guān)不住我的......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曾國宇突然松開手,看著她滑落在地,"好,好好,曾白芷你真是好??!"
他轉(zhuǎn)身走向門口,"來人,把窗戶都釘死。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zhǔn)進(jìn)出這個院子。"
白芷癱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喘息。曾國宇在門口停頓,背對著她說:"別再想著他。否則......"他沒有說完,但語氣中的威脅讓空氣都凝固了。
白芷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無聲滑落。她顫抖著撿起地上的指南針,緊緊攥進(jìn)手里。
窗外,秋棠蜷縮在陰影里,聽著里面發(fā)生的一切,淚水打濕了衣襟。她最后望了一眼那扇亮著燈的窗戶,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
窗外傳來雜沓的腳步聲,木板的嘎吱聲像野獸磨牙。
第一塊木板卡上窗框時,月光被啃掉了一角。她看著釘子穿透木料的瞬間,木屑像受驚的螢火蟲般迸濺。
錘擊聲越來越密,像催命的更鼓,黑暗順著墻根爬上來,先吞沒她的繡鞋,再漫過她的膝頭。
她攥著指南針一動不動,仿佛連呼吸都會加速光明的潰敗。
釘錘聲終于停歇時,月光已被木板切割成細(xì)碎的銀屑。白芷平靜的爬回床榻,數(shù)著天花板上最后一塊光斑消失的過程,像目睹一場緩慢的窒息。
被褥里還殘留著曬過太陽的蓬松感,與此刻灌滿房間的鐵銹味形成荒誕的對照。
她摸著枕下的指南針,像攥著最后一絲希望。
后半夜下起雨,新釘?shù)哪景鍧B出松脂氣味。白芷在黑暗中攤開手掌,想象雨滴穿過層層屏障落在掌心。
當(dāng)?shù)谝豢|晨光舔上窗欞時,白芷發(fā)現(xiàn)木板縫隙里卡著一片海棠花瓣。濕漉漉的胭脂色,像黑夜咳出的血,又像某種溫柔的宣戰(zhàn)。
雨絲在黎明時分變得透明,曾國宇的官靴已經(jīng)浸透了雨水。他一直望向那扇被木板封死的雕花窗。
身后,柳臨峰的軍靴陷在青苔里,傘骨早被狂風(fēng)折斷,像只垂死的白鶴斜插在影壁前。
他望著督軍繃直的背影——那件浸透雨水的將校呢大衣正在滴水,在青磚上洇出不斷擴(kuò)大的黑影,仿佛某種正在吞噬光明的毒瘴。
曾國宇一想到白芷想要離開他,心中就如同被暴風(fēng)雨肆虐過一般,驚濤駭浪不斷沖擊著他的心房。憤怒如駭浪不斷沖擊著他的心房。
每當(dāng)看到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磋磨她、折騰她,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內(nèi)心的痛苦得到些許緩解。他希望她也能感受到和自己一樣的痛楚,甚至比他更加痛苦。
然而,當(dāng)他的思緒飄回到她那嬌柔的身軀上,那些被他親手制造出來的青紫傷痕便會在眼前浮現(xiàn)。那些傷痕就像是一道道深深的刻痕,刺痛著他的心。
這個如同嬌花一般的女孩子,是如此的脆弱和易碎,而他曾經(jīng)是那么地舍不得讓她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