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入侵者
美國時的好友?!?br />
江洺面色一變。
方氏曾是楠溪市龍頭,董事長的助理對接的人,都是楠溪市什么人,可想而知。
岑家新上任的董事長岑盡白,年紀輕輕,但手段卻了得,方氏就是他干趴下的,但要說岑盡白后面沒人幫著,沒人信。
幫岑盡白的這個人,可能就是他眼前這個人。
“顧總是說,有這兩人就夠了?助理畢竟是在老板手底下干活,老板還倒了,萬一眼界小了……我當(dāng)然沒有質(zhì)疑顧總您眼光的意思。岑家那小子之前是畫畫的吧?可能還需要顧總多指點,跨行業(yè)也會有些困難不是嗎?”江洺神色認真,真心誠意地給顧野藤提意見。
顧野藤聽完后似乎也很苦惱,雙手交疊,似乎有點難辦,“謝謝江總給我考慮那么多,不過找我的人太多了,中午還是和陳家的公子吃得飯。我也是底層出來的,眼界眼光可能沒你們這些世家出來的好呢。不知道還要在楠溪市暈頭轉(zhuǎn)向多久。”
雖是苦笑,卻看不出顧野藤眼里有多少糾結(jié)。
江洺心里罵娘,面上還是笑嘻嘻:“顧總哪的話,誰不知道您在美國得到詹姆斯先生的青睞,不過幾句話的事……”
顧野藤還是笑,搖搖頭。
md,老狐貍!
樓下確實有個甜品店,但是沒有什么新品,伊月在那里坐了一個小時,點了布朗尼,吃完后就估摸著時間回了包廂。
江洺已經(jīng)趴桌子上了,看來又喝了不少。
主座上的男人正抽著煙,瞇著眼,眼中還是那樣冷然,見她進來時將煙掐了。
她叫他一聲“顧總”,又去叫趴著的江洺。
“江洺,江洺,起來了?!?br />
但是江洺跟死了一樣,動都不動,臉紅的嚇人,伊月有些擔(dān)心。
“他只是醉了?!蹦腥苏f,嗓音微啞,明明他滴酒未沾。
她抬眼,壓下心中的不滿,“我知道。”
“嗯?!?br />
江洺喝成這樣,是開不了車了,伊月想讓他站起來,試了好幾次都不行,旁邊的男人只是看著,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她咬了咬唇,求助道:“顧總能幫我把他扶起來嗎?”
女人的眼中是祈求,盈盈秋水般撩人心波,比四季蕩漾的春湖還要柔和幾分。
幾秒后,顧野藤應(yīng):“可以。”
伊月一只手放在江洺的臂彎,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肩膀,顧野藤也搭上江洺的后肩膀,無意間碰到她的手,按下的力氣不小,連帶著讓江洺站起身來。
有一根手指,恰好按在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江洺站起來后,伊月迅速將手抽回,動作很明顯。
又很快穩(wěn)住聲音說:“謝謝顧總?!?br />
“不用謝,我?guī)湍惆阉鱿氯??!?br />
“謝謝?!?br />
扶下去并沒有上江洺的車,反倒是上了顧野藤的車。
“你搬不動他的,你們住哪兒,我送你們回去?!?br />
伊月看著他那雙眼,從內(nèi)心深處覺得不應(yīng)該讓他深夜來他們夫妻的住處,連忙拒絕:“不麻煩顧總了,我?guī)Ы瓫郴厝ゾ秃??!?br />
話剛說完,伊月驟然感覺一股力量拉著她下墜,就在她快要被江洺一起帶到地上摔倒的時候,有人又使出一股力,拉著她連帶著江洺站好。
伊月驚魂未定地望向始作俑者。
把江洺松開又扶起來的始作俑者沖她笑了笑,溫和到看不出他的惡意,理所當(dāng)然道:“我就說你搬不動,我送你?!?br />
伊月這回沒說拒絕的話。
顧野藤讓她坐副駕。
“他一個人躺滿了后座,你坐哪?”
伊月想說她可以讓江洺頭枕自己的腿上,但顧野藤已經(jīng)將江洺推到后座,關(guān)上了門。
她只好坐上副駕。
車廂內(nèi)陷入沉默。
就算是知道兩個人是大學(xué)校友,也是毫無交集的那種,不擅長交際的伊月不知道怎么跟顧野藤交談。
江洺在中途迷迷糊糊醒過一次,在后座發(fā)出聲音,伊月緊張地扭頭問他想要什么,沒人回,只聽見“嘔”的一聲,再沒聲音。
伊月尷尬極了:“對不起,我們可以支付洗車的費用?!?br />
顧野藤開著車,頭都沒轉(zhuǎn),側(cè)臉看出他是笑著的,“沒關(guān)系?!?br />
伊月記下這件事。
按照伊月的指路,顧野藤將二人送到小區(qū)門口,并且貼心地將江洺扶回家。
伊月開了家門,她沒扶了,因為顧野藤說她一個人可以。
站在門口,顧野藤問:“要不要換鞋?”
伊月趕緊找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但是他比江洺高,腳也比他的大,穿起來有些小。
顧野藤沒說什么,扶著醉死過去的江洺進了夫妻家的門,在伊月的帶領(lǐng)下進了夫妻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