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祖墳秘影
錄野峰掌心的青銅戒指突然結(jié)出層薄冰,寒氣順著指尖爬向心口,左胸口的月牙胎記竟凝結(jié)出細(xì)小的冰晶,折射著黎明的微光。蘇婉瑜握緊她的手時,玉佩裂痕里的紅光突然竄出,在兩人手背上燒出串相同的印記——像九顆連在一起的玉珠,與錄家祖墳的方位圖隱隱重合。
“這是引路珠?!崩钜莸拿妹貌恢螘r跟了出來,眉心的玉玫瑰正在發(fā)光,映得她的瞳孔泛著青灰色,“外婆說錄家祖墳藏在霧靈山的九道瀑布下,每道瀑布后都有座石碑,要按印記的順序點亮才能找到鎮(zhèn)魂石。”她突然指向東方的天際,那里的朝霞正在凝聚,形狀恰似九道重疊的瀑布,水流里浮著無數(shù)個嬰兒的笑臉。
蘇父開來的車突然自動啟動,后備箱里傳出古琴的聲音,調(diào)子與蘇婉瑜外婆生前常彈的《鎮(zhèn)魂曲》分毫不差。錄野峰打開后備箱的瞬間,看見把嵌著碎玉的古琴,琴身的裂紋里滲出朱砂,在墊布上畫出條蜿蜒的路線,終點處的九角星標(biāo)記,與玉佩背面的紋路完全吻合。
“這是錄家的傳家寶?!碧K母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突然從副駕駛座翻出個紫檀木盒,里面的羅盤指針正瘋狂旋轉(zhuǎn),指向霧靈山的方向,“你外公當(dāng)年就是用它找到祖墳的,只是沒想到……”她的話被琴音打斷,琴弦突然自行顫動,彈出的音符在空中凝成個穿旗袍的女人,正對著他們拋媚眼,嘴角的淚痣閃著詭異的光。
車往霧靈山行駛的途中,窗外的樹木開始倒退,像被無形的手拉扯著回到過去。有棵老槐樹上掛著件嬰兒的襁褓,上面繡著的“錄”字正在滴血,滴在路面的瞬間,激起的水花里浮出張臉——竟是李逸妹妹透明前的模樣,她的嘴里含著塊碎玉,與重組的玉佩邊緣嚴(yán)絲合縫。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鑰匙?!变浺胺宓穆曇粼谇僖衾锇l(fā)飄,戒指上的“錄”字突然凹陷,彈出張卷起來的羊皮紙,上面用金線繡著祖墳的剖面圖:九道瀑布下的石碑組成個巨大的玉盤,中央的鎮(zhèn)魂石形狀酷似顆心臟,周圍的溝槽里刻滿了“血祭”的字樣,而溝槽的末端,連接著九個嬰兒形狀的凹槽。
蘇婉瑜突然想起醫(yī)院里那些繡著“錄”字的襁褓,“難道那些孩子……”她的話沒說完,古琴的第七根弦突然崩斷,斷弦像條紅色的蛇,纏上李逸妹妹的手腕,在她的皮膚下鉆出條血線,順著血管流向眉心的玉玫瑰。
妹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卻笑著說:“這樣才對,外婆說我的血要和鎮(zhèn)魂石融為一體?!彼蝗怀堕_衣領(lǐng),心口的位置有個淡紅色的印記,形狀與羊皮紙剖面圖里的心臟完全相同,“你們看,我生來就是為了這個?!?br />
車抵達霧靈山腳下時,九道瀑布的水聲震耳欲聾,水珠飛濺在車窗上,凝成無數(shù)個“錄”字。錄野峰抱著重組的玉佩下車的瞬間,第一道瀑布突然倒流,露出后面的石碑,碑上刻著的“長房”二字正在滲血,滴在地上的血珠里,浮出個穿西裝的男人,左胸口的月牙胎記比錄野峰的大了圈,右眼的假眼反射出瀑布的光。
“是外公?!变浺胺宓慕渲竿蝗话l(fā)燙,與石碑產(chǎn)生共鳴,“他的尸體應(yīng)該就藏在石碑后面?!彼焓秩ネ剖膭x那,碑身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石棺,棺蓋的縫隙里滲出的不是尸水,是與古琴琴弦相同的紅線,纏成個心形的結(jié),結(jié)上掛著塊碎玉,與李逸妹妹含著的那塊正好配對。
第二道瀑布在此時倒流,露出的石碑上刻著“二房”,碑前的供桌上擺著個青花瓷碗,里面的液體泛著與醫(yī)院里相同的藍(lán)光,碗底沉著片梔子花,與蘇婉瑜外婆葬禮上的那片一模一樣。蘇母伸手去拿碗的瞬間,碗突然炸裂,瓷片在空中凝成個嬰兒,正吮吸著手指,手指上的朱砂痣與蘇婉瑜頸后的印記完全相同。
“這是你剛出生時的樣子?!碧K母的聲音帶著哭腔,瓷片嬰兒突然撲進她懷里,化作道紅光鉆進她的胸口,“當(dāng)年要不是你外公逼我,我怎么會把你換成女兒身……”她的話被第三道瀑布的水聲淹沒,碑上的“三房”二字突然亮起,照得周圍的霧氣變成青灰色。
第三道石碑后面藏著個暗格,里面的青銅鼎正在燃燒著鎖魂香,香氣里浮出無數(shù)個穿旗袍的女人,都在對著錄野峰笑,嘴角的淚痣組成個圓形,與重組的玉佩形狀相同。錄野峰的假睫毛突然再次脫落,露出的杏眼里流出金色的淚,滴在鼎里的瞬間,香灰突然炸開,化作只鷹,叼著塊碎玉飛向第四道瀑布。
“原來她一直在引導(dǎo)我們。”蘇婉瑜看著鷹消失的方向,第四道瀑布已經(jīng)倒流,石碑上的“四房”二字下面,刻著行小字:“女承父業(yè),需以男身祭之”。她突然明白錄家的規(guī)矩有多殘酷,“所以外公才要把我換成兒子,他早就知道……”
話沒說完,第五道到第九道瀑布同時倒流,露出的石碑上刻著“五房”到“九房”,每道碑前都跪著個穿旗袍的女人,她們同時摘下假發(fā),露出與蘇母相同的臉,手里捧著的青銅盤里,都放著塊碎玉,拼湊起來正好是重組玉佩缺失的一角。
“我們都是錄家的女人?!本艂€女人異口同聲地說,聲音里混合著蘇母、穿旗袍的女人和錄母的腔調(diào),“當(dāng)年為了保住長房的血脈,我們自愿成為祭品,只是沒想到……”她們的話被古琴的轟鳴打斷,重組的玉佩突然騰空而起,飛向九道石碑組成的玉盤中央。
鎮(zhèn)魂石在此時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周圍的溝槽開始自動注滿血液,從九個嬰兒形狀的凹槽里,爬出無數(shù)根紅線,纏向李逸妹妹的眉心。妹妹笑著閉上眼睛,眉心的玉玫瑰突然炸開,化作道紅光鉆進鎮(zhèn)魂石,石上的“血祭”二字瞬間亮起,將所有紅線燒成灰燼。
“結(jié)束了?!变浺胺宓穆曇魩е饷?,戒指上的“錄”字突然亮起,與鎮(zhèn)魂石產(chǎn)生共鳴,“外婆的遺愿完成了?!彼D(zhuǎn)身想擁抱蘇婉瑜,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脖頸后,朱砂痣正在擴大,形狀酷似朵綻放的玫瑰,與妹妹眉心的玉玫瑰一模一樣。
蘇婉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還沒結(jié)束。”她指著玉佩的裂痕,那里的紅光比之前更亮,“你看,詛咒還在?!痹捯魟偮?,九道石碑突然同時炸裂,碎石在空中凝成個穿旗袍的女人,手里的相機正對著她們拍照,閃光燈亮起的瞬間,錄野峰的身體突然變得透明。
“我說過,你們會后悔的?!迸说穆曇粼谄俨悸暲锘厥?,“鎮(zhèn)魂石鎮(zhèn)壓的不是詛咒,是我的意識?,F(xiàn)在我自由了,而她……”她指向錄野峰,“作為錄家最后的女兒,必須成為新的鎮(zhèn)魂石?!?br />
錄野峰的身體正在化作光點,融入重組的玉佩。她伸出手想抓住蘇婉瑜,指尖卻穿過對方的掌心,“婉瑜,記住我……”她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最終化作玉佩上的一道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