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哀傷，“那個時候我們那么要好，你每天都會來看我。我被管事打了，受傷藏起來，次次也都是你找到我，給我涂藥，告訴我要好好活著?！?br />
  唐玉箋下意識地后退半步。

  他說的，是那段日子。

  璧奴曾是倌兒的命，在南風(fēng)館精細(xì)調(diào)養(yǎng)著，因為模樣漂亮，沒少受追捧。

  可剛掛了牌子不足一月，就被醉酒的貴客令坐騎啄瞎了他一只眼睛，失去了美貌也就失去了價值，管事將他趕出南風(fēng)館，從來沒做過工，璧奴甚至連做小廝都困難。

  他整日躲在紅楓苑的鯉魚池邊，與那些紅尾鯉魚為伴。

  可那些鯉魚靈氣逼人，化成人形后個個容貌出眾，對失了容貌的璧奴愛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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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的璧奴，自卑而陰郁，整日膽怯，不敢見人。

  他的聲音輕得像風(fēng)，透出難以掩飾的疲憊，“只有活著，天地間的一切才有意義……可是小玉，那時候活著真的好累?！?br />
  “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活著，還是為了還能看見你茍延殘喘?！?br />
  唐玉箋的指尖微微發(fā)涼。

  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他現(xiàn)在這張臉。

  璧奴皮膚上沒有一絲血色，像是久未見光的鬼魅，聲音低柔，帶著絲難以察覺的顫抖，“小玉，你真的……一點(diǎn)都不記得了嗎？”

  “沒有忘?！碧朴窆{說，“我以為你死了，撿了顆虺蛇妖丹，以為是你的，掛在身上日夜佩戴了兩年?！?br />
  壁奴一愣。

  表情短暫扭曲一瞬，透出股不加掩飾的嫉妒，“都是我的錯，如果當(dāng)時剖出妖丹給小玉看看，定是就不會認(rèn)錯了?！?br />
  唐玉箋按住他的肩膀，“別動，我看看你。”

  璧奴立即不動了。

  眼睫顫抖，似是難意抵抗她的目光，睫毛輕顫的垂下，眼尾慢慢飛上紅暈。

  她微微蹙眉，“你現(xiàn)在的模樣，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

  現(xiàn)在的璧奴，與記憶中那個陰柔的小倌相差甚遠(yuǎn)。

  曾經(jīng)他的眉眼雖帶著幾分青澀，卻總是透著溫意。而如今，他面容愈發(fā)漂亮，眉眼間卻籠罩著一層令人不適的陰郁之感。

  璧奴聞言，抬手摸上自己的臉。

  “我現(xiàn)在眼睛好了，容貌應(yīng)當(dāng)也比以前好看了許多，小玉……你覺得我現(xiàn)在的模樣如何？”

  唐玉箋答不上來。

  她避重就輕，“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你始終是你。只要不做壞事，我們?nèi)允桥笥选！?br />
  “朋友……”璧奴喃喃重復(fù)，沒有立刻回應(yīng)，只是低下頭，看著自己蒼白的手掌。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似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我原本我想等我更厲害一點(diǎn)就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先找到我了?！?br />
  唐玉箋出聲，“璧奴，我現(xiàn)在也不在畫舫了，我有地方去?！?br />
  璧奴立即著急地問，“小玉是不是怪我這么多年沒去找你？”

  唐玉箋搖頭，“沒有啊?！?br />
  可對方好像聽不進(jìn)去，篤定她生氣了，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

  片刻后，璧奴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小玉，我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后再也沒有人能欺負(fù)我們了。小玉，沒人能逼我離開了?！?br />
  這是在說什么？

  唐玉箋打斷他，忽然問，“可你剛剛不是說，你是被人抓進(jìn)來的嗎？”

  璧奴一愣。

  眼神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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