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什么牛？！我兒子這么優(yōu)秀，還需要我吹？”

  周玄清腦海里閃過網(wǎng)頁上，陸道衡的簡歷，準(zhǔn)備捂緊了，可別被他媽看到。

  要不然她還不知道，真正的優(yōu)秀的人長什么樣。沒見過世面，也有沒見過世面的好處?。?br />
  夸起自家兒子來，那是一點都不心虛，全是感情，沒有實力……

  “對對對，您說得對?！?br />
  周玄清答應(yīng)了他媽明天下午去相親，這通電話才算完。

  回家后，洗完澡，渾身舒爽，不過也到了半夜十二點，周玄清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思考著到底是加班，還是相親……

  第二日，即使再不情愿，周玄清在六點準(zhǔn)時醒來。

  又是一天牛馬日。

  他的主管是一個有啤酒肚的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jì)，每日晨會最愛做的事，就是批斗周玄清。

  散會后，徐薇瞥了主管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更年期呢！”

  可不是，每天頭上燒著三把火，頭發(fā)絲兒就是引火線。

  “他在這個網(wǎng)點，也就只能壓壓我，還不得趕緊把他那火燒起來……”

  整個網(wǎng)點，他主管那點關(guān)系，除了打擊毫無背景的周玄清，別人根本不鳥他，不管是徐薇還是李姐，亦或是客戶經(jīng)理，他哪個敢惹。

  周玄清來這兒一年，早習(xí)慣了。

  整個上午，周玄清連去洗手間的時間都沒有，大堂里排了一百多的號，直到快中午時，剩下五六個。

  快了快了，希望就在前方！

  周玄清給自己加油鼓勁，按鈴喊號。

  “我開張卡，聽說你們這存錢送米面油，要存多少？五百萬夠不夠？”

  周玄清心里計算著自己的業(yè)績和開卡風(fēng)險，面上帶著真誠的微笑：“請問您開卡是什么用途呢？”

  “您有社?？ǖ脑?，也可以不用開的哈，社?？梢援?dāng)做銀行卡使用。”

  “還有銀行卡不能出租出借的哦?！?br />
  “知道知道，我剛賣了房子，開卡存定期的?！?br />
  周玄清：“紙質(zhì)存單也可以的呢……”

  客戶：“你這服務(wù)員怎么這么多話，你們投訴電話多少……”

  周玄清：“……”

  禮貌微笑：“好的，請坐，我這邊現(xiàn)在就為您辦理，請出示一下身份證?！?br />
  周玄清的手剛摸到裝卡的箱子，旁邊就撞過來一個“啤酒肚”。

  差點沒把他懟到墻上去！

  “您好，我們這邊有vip室，辦得快些，您要不跟我來，我親自給您辦理。”

  周玄清碰到卡的手縮了回來，又礙于客戶在面前，沒敢多說什么。

  客戶是個六七十的老年人，“可我沒你們這兒的vip啊……”

  啤酒肚：“我給您辦一個就行?！?br />
  周玄清：不要臉！

  又要罵他沒業(yè)績，又要搶他的業(yè)績！

  右方的李姐，趁著接水的功夫，小聲和周玄清嘀咕，“就讓他這么帶走了？”

  周玄清萎靡不振，“不然呢，我還能當(dāng)著客戶的面，和他打一架？”

  那就不是業(yè)績的事兒了。

  “不止一次了吧?！?br />
  徐薇辦完業(yè)務(wù)，還沒開始喊號，“光是我見到的，就有不下十個，開公戶，保險，黃金，聞著味兒就來了，平時讓他蓋個章，拖拖拖，真可恨！”

  周玄清苦笑幾聲，只能咽回肚子里。

  不止呢！還有明明在他這兒存款的，已經(jīng)辦完了，啤酒肚也找理由轉(zhuǎn)到他名下去。

  但他也沒辦法，這種人，要是真給他穿小鞋，他又沒資源，也沒人脈，也防不住。

  直到五點關(guān)門時，周玄清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自家母上大人給他發(fā)了個地址和時間。

  “記得去啊，不管能不能成，見見面，我?guī)湍阃其N業(yè)務(wù)，也該你出出力，擴大一下老母親的交際圈了?！?br />
  周玄清嘆氣，癱倒在工位上，玻璃外的啤酒肚晃來晃去，煩人得緊。

  三人開始清點工作，等到五點半，送完運鈔車，才輕松下來。

  “來來來，開夕會了??！”

  “總結(jié)一下今天的問題，還有業(yè)績……”

  這破地方，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呆了！

  周玄清坐了一天，腰疼得厲害，好不容易挨過夕會，又要開始培訓(xùn)。

  培訓(xùn)的內(nèi)容，無非是如何推銷，如何賣理財產(chǎn)品。但現(xiàn)在經(jīng)濟不行，客戶也不是傻子，連貸款都很謹(jǐn)慎，更別說讓買保險了。

  時間逼近七點，徐薇和李姐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了，周玄清找到啤酒肚，說自己頭昏，估計生病了，要去診所開藥。

  “怎么這么多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