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婚約
陸氏輕柔地笑了笑,這才說道,“言哥兒這次來京,除了要在文和書院讀書,還要將幼時的親事確定下來。這也是你大舅要親自過來的緣由?!?br />
此話一落,秦婉珠臉色瞬間蒼白,連忙低下頭掩蓋住神色,死死地咬住嘴唇,眼底全是狠厲。
而坐在陸氏身旁的秦盛遠(yuǎn)臉色更是難看,就如同被人打了數(shù)個巴掌。好在他當(dāng)官已久,幾乎一瞬間便將表情收斂起來,輕聲問道,“陸賢侄已經(jīng)定親了嗎?”
陸臨言道,“幼時祖父定下的親事,這次便是要交換庚帖?!?br />
秦婉宜神色淡淡地看著屋中神色各異的人,并未說話。
一時之間,屋中沉默下來。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后,秦婉宜這才松一口氣,抬腳走向內(nèi)間。
陸氏正吩咐丫鬟為她準(zhǔn)備學(xué)六獸拳的衣裳,唯恐秦婉宜受到一點傷害。
見母親恨不得將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安排一遍,秦婉宜輕柔道,“母親,只是幾天的功夫,用不了這么多東西?!?br />
陸氏嘆一口氣,緩緩地拉住女兒有些肉乎的小手,“六獸拳看似簡單,可卻十分考驗毅力。你啊,獨獨缺的就是這個。”
陸氏雖然這樣說著,可眼底卻異常柔和,顯然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她現(xiàn)在擔(dān)心的只是女兒會不會受傷。
秦婉宜自重生之后,便一直跟著陸氏,許久未體會到母愛的心越發(fā)柔軟,嗔怒道,“母親這是在嘲笑女兒!”
陸氏狀似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秦婉宜露出一個調(diào)皮的微笑,輕輕地依靠在陸氏的懷中,眼底有些眷念,“若是練這個可以身體康復(fù),女兒一定好好練,讓母親不再擔(dān)心?!?br />
陸氏見女兒越加懂事,也笑著道,“這樣母親就放心了!”
這話說完,陸氏看著女兒,不禁有些沉默。
秦婉宜疑惑地抬起頭來,就聽到陸氏緩緩地開口,“我的孩兒,你覺得表哥怎么樣?”
秦婉宜怔住,幾乎以為陸氏知道了小婉宜在揚(yáng)州時的事情,“怎么了?”
見女兒神情疑惑,顯然不像是鐘情于陸臨言的樣子,陸氏松一口氣,“你以后要與表哥保持距離。”
秦婉宜瞬間明白陸氏的顧慮,點點頭。
秦盛遠(yuǎn)提出那個請求,定是柳姨娘說過什么。即便母親已經(jīng)點明陸臨言已有婚約之事,柳姨娘恐怕也不會罷手。
陸氏輕輕地揉著女兒的手,“母親定會為你找個好夫婿?!绷棠锶羰窍胍龀鰝L(fēng)敗俗的事情,影響到女兒,她第一個便饒不了她。
不知為何,秦婉宜突然想起那日見過的人,忍不住問道,“母親,你見過錦衣衛(wèi)嗎?”
陸氏看向女兒,見他眼中全是好奇,又怕她做些傻事,斟酌片刻才道,“三年前見過一次?!?br />
“他們在做什么?”秦婉宜剛問出口就有些后悔。她兩次碰到錦衣衛(wèi),都是血流一片。
“三年前,母親參加一場宴會,剛剛開始的時候,錦衣衛(wèi)就沖了進(jìn)來,直接將那場宴會的主人全部抓了起來,男的關(guān)入詔獄,”陸氏停頓片刻,“......女的充入教坊司?!?br />
秦婉宜手中握緊,教坊司是官/妓所在的地方。只要進(jìn)了那個地方,能夠出來的可能微乎其微。
“當(dāng)時帶隊沖進(jìn)來的便是如今的錦衣衛(wèi)同知楚秉行,”陸氏靜靜地看著秦婉宜,并沒有隱瞞,“當(dāng)年楚秉行不過是錦衣衛(wèi)的一個小小的百夫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錦衣衛(wèi)同知,甚至隱隱有越過指揮使的趨勢?!?br />
三年的時間,她死了又會活過來,楚秉行從眾人厭惡一躍成為畏懼忌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