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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花蝴蝶打翻了調(diào)色盤滿屋子亂竄。
相比之下,梁太太就正常許多,雖然明顯聲音高昂,說著說著就開始痛哭,但好歹是站樁式吵架,不會滿屋子亂竄或者到處打砸。
姜師兄這個老好人有些手足無措的在兩夫妻中間,明顯是想要調(diào)停的樣子,但也很明顯,他辦不到。
駱霄則根本沒有參與這場鬧劇,獨自一人坐在單人沙發(fā)上,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個平板,正用觸屏在上面操作著什么,感覺是在梳理嫌疑人的樣子。
“咳咳”
唐吃吃的輕咳完全沒有引起梁夫婦和姜師兄的注意,倒是遠處根本不可能在吵架聲中聽見她聲音的駱霄,突然抬起了頭。
“找到了?”
唐吃吃讀出了他的唇語,于是點頭。
“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嗯?師妹你怎么出來了?”
姜師兄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口的唐吃吃,臉上露出一抹驚喜,“師妹你是不是已經(jīng)側(cè)寫出嫌犯是誰了?”
“呵!”
唐吃吃剛想開口,梁首富卻突然嘲諷的哼了一聲。
“光顧著吵架,我都忘了要問問你們了,你們到底是不是正經(jīng)的警察啊?這小姑娘剛剛騙我說她是什么玩意側(cè)寫師,我去查了,咱們國內(nèi)有個屁的側(cè)寫師,有也是國外的?!?br />
鄙夷的臉色再次出現(xiàn)在梁首富臉上,他從上到下掃視了唐吃吃一遍。
“這小姑娘就算是留學(xué),那年齡也不夠,她肯定不是什么厲害的大師,剛才看破我的假發(fā),十有八九是你們告訴她的。
而且我剛剛親眼看見她在茵茵房間里發(fā)呆,畫畫,還玩茵茵的老鼠。我梁首富是不聰明,但也不笨!
任由她剛才那么明目張膽的忽悠我,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唐吃吃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無力吐槽。
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么話,是不聰明,但也不笨
但她腦子有點亂,實在是沒心情再跟梁首富斗智斗勇,她選擇直接略過梁首富,徑直走到了駱霄旁邊,把筆記本攤到了桌上。
“畫出來了,就他?!?br />
筆記本上的畫面比剛才要明顯要凌亂許多,本子上還多出了頁面撕掉的痕跡。
駱霄的眼神在本子上停留片刻,抬頭看向唐吃吃,“是把握不大嗎?”
所以才看起來凌亂又反復(fù)的樣子。
唐吃吃卻搖頭,“不,就是他。你可以派人去找他了。”
剛開始“看見”肌肉紋身男青年的“犯罪現(xiàn)場”時,她確實有些迷茫,甚至產(chǎn)生了一些自我懷疑。
在抵達梁家之前,她跟駱霄有在車上討論過這次案件的嫌疑人的可能性,但不論是“圖錢”的投機分子綁架犯,還是“心性堅毅”只想讓梁首富受挫的商業(yè)對手綁架犯,都不應(yīng)該是那個男青年的樣子。
沒錯,男青年確實渾身肌肉,也確實很社會的紋著青龍紋身,甚至連臉上都有刀疤。
但他笑起來不像。
雖然她并沒有真正的站在男青年面前,她只是通過側(cè)寫,“看”到了他??伤褪怯X得,他不像是會犯罪的人。
那是源自于一個側(cè)寫師最本能的直覺。
所以她撕毀了自己之前的側(cè)寫,摒棄了之前畫出的犯罪過程,從零開始,重新進行了梳理和推導(dǎo)——
然后得出了同樣的結(jié)論。
那個肌肉紋身男青年,就是帶走茵茵的人,從這個角度來講,他確實是“嫌犯”。
但自己跟駱霄之前在車上的推理,他全都不符合。
所以最后的最后,紙上畫的還是他。
但他,并不是“兇犯”。
“這是”
“這不是我表弟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湊過來的梁首富發(fā)出了咋咋呼呼的叫聲,“等會,你這小姑娘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表弟是綁架犯?這怎么可能!你駱直是,駱直是”
唐吃吃無視了卡在“駱直是”無限循環(huán)的梁首富,定定的看向駱霄,而駱霄則仔細查看著筆記本上的“連環(huán)畫”。
雖然稍顯潦草,但嫌疑人的各項特征都很明顯,“犯罪經(jīng)過”也很詳細。
“你表弟叫什么?你有他的照片嗎?”
駱霄清冷的話語讓梁首富猛地瞪大了雙眼,“駱警官,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你覺得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
回應(yīng)他的是駱霄冰冷的眼神和清冷的聲音,“她是我們的側(cè)寫師,另外,名字,照片?!?br />
男人突然散發(fā)出的氣勢讓梁首富一頓,然后瞬間軟了下來,“哦,哦,好”
梁首富忙不迭的拿出手機翻出了表弟最近的照片,又把名字報給了駱霄,但心里明顯還是不服氣的,嘴上嘟嘟囔囔,“怎么可能嘛,哪能真?zhèn)葘懗鰜砣思业臉幼影 ?br />
駱霄將筆記本上的畫像和梁首富手機里的照片仔細比對,又在平板上根據(jù)嫌犯的名字搜出了數(shù)據(jù)庫中他的照片。
然后語氣這才重新緩和了下來,“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