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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 把傘放回之前常放的那個位子,傘歪了一下,靠在旁邊堆著的箱子上。
“其實大家放心去戰(zhàn)斗就可以了, 族長畫的也不正確,主公的狀況只能由我來看著?!毕肫鹉莻€潦草的小人, 薄葉渚有些頭疼。
真人沒有接他的話。
他不希望和薄葉渚分開,但是薄葉渚說的也沒有錯,如果是薄葉家暫緩了主公身上的詛咒,那么作為薄葉家人的薄葉渚是最合適看顧主公的。
而且薄葉渚也不是沒有反擊之力。
咒靈長出一口氣, 說道:“還有一年呢,不著急。”
薄葉渚思考了一下,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換了個話題,問他家里是否一切安好。
真人點頭。
和鬼決戰(zhàn)的時間有了一個相對具體的數(shù)字,鬼殺隊開始了漫長和嚴格的訓練,底層的劍士也不例外。
其他劍士沒法接觸到更多的信息,但是也知道上弦鬼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實力的差距成了壓在頭頂?shù)囊粔K巨石。
他們想報仇,更不想成為隨隨便便死去的炮灰。
巡查期和訓練期之間的間隔縮小,原本是每季一換的,現(xiàn)在變成了一月一換。
劍士們一個月出去巡查,次月就是回到各自的駐地進行訓練。
到了季節(jié)更迭之時,劍士們重新分配上司,抵達其他柱的駐地,繼續(xù)訓練。
身體上的強化和增加和鬼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二者交織進行。
薄葉渚回到總部的半個月后,游郭傳來上弦六被殺死的消息。
數(shù)百年來,上弦第一次終結于鬼殺隊手中。
那些虛無縹緲的預言在一步步變成現(xiàn)實。
音柱受傷,需要修養(yǎng)至少一年,干脆直接留在總部訓練那些劍士。
薄葉渚和真人的日常依舊是出發(fā)獵鬼,或者是巡查總部周圍,保證總部位置的隱蔽安全。
秋末的一個寒風凜冽夜晚,將近黎明之時,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以展開類似于血鬼術技能的黑影造物,它速度很快,能夠噴出火焰。
但是被它追逐著的食人鬼也不是善茬,經(jīng)過殊死搏斗后,天邊泛起魚肚白,食人鬼將黑影吞到肚子里時,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避陽光。
第一縷晨曦落在食人鬼身上,卻沒有瞬間化成飛灰。
食人鬼的胃部可以看見掙扎的痕跡,它死死按住那里,呆呆的抬頭。
是的,陽光落在鬼的身上,盡管仍然灼痛難忍,它并沒有第一時間被燃燒殆盡。
薄葉渚擰起眉,抬起日輪刀,身影一閃而過,那食人鬼沉浸在震驚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有危險逼近。
頭顱落地,在陽光下僅僅是一息之間,徹底變成了殘穢,連帶著被它吞下的黑影。
真人走出來。
“吞下那些東西就可以看到太陽嗎?”薄葉渚輕聲說道。
“倒像是延緩太陽的傷害,頭顱砍下之后,消滅的速度變快了?!闭嫒税欀肌?br />
飲鴆止渴罷了。
但是如果太陽不能第一時間消滅鬼,會對戰(zhàn)局帶來多大的影響,誰也說不準。
冬天到了。
黑夜變得漫長,出去活動的人類也少了許多,但是那些住在山林間的人家仍然有很大的危險,像是灶門一家,當初就是遭到了鬼的洗劫。
薄葉渚和真人的任務依舊是巡查獵鬼,大雪時節(jié),連鎹鴉都難以勘察前方的情況。
銀灰色的世界里,兩道紅色身影在山澗雪路走著。
他們要在大雪封山前,把這邊再巡查一遍,盡量找出藏匿的惡鬼,鎹鴉幾天前就匯報了鬼的蹤跡,但是因為天氣惡劣,他們第一次出去的時候沒有找到那個鬼,今晚是最后一次。
提燈的光芒很亮,今夜的雪暫歇,所以他們才決定再走一趟。
紅色的外袍上有被雪水沾濕的痕跡,為了方便尋找,兩人都是一身紅衣,薄葉渚的日輪刀懸掛在腰間,他單手撐著紅傘,身邊真人提著燈,前路被照亮一米多遠。
這條山路通往一處在山間的小村落,說是村子,實則只有幾戶人家,估計是十幾來個人,在鬼眼中可是相當有吸引力的。
之前因為鬼殺隊常常在這邊巡查,倒也相安無事。
今年的秋冬,鬼在經(jīng)歷過一段時間的沉寂后,又開始頻頻出現(xiàn)。
按照慣例,鬼殺隊是要增派殺鬼的劍士出去的。
但是鬼殺隊目前是集結隊員們訓練的狀態(tài),能夠殺鬼的人選就剩下柱們和一些甲級劍士。
“開春的時候,是不是也要招一批新的劍士了?”薄葉渚的聲音清冽,在穿山而過的寒風中多了幾分模糊。
真人點頭:“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但是天音夫人似乎有點猶豫?!?br />
也許是在預言中看到了什么。
薄葉渚沉思,說到底,他那些過去的記憶只能參考,決不能奉為圭臬,真正擁有預言能力的只有天音,族長也是依靠各種辦法來推演的。
他們走到一處高點,向下俯瞰,那幾戶人家,約莫七八間屋子,挨在山腳下,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