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問“昨晚是不是你送我回來的？”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又不是閑的，要把話題往死胡同上逼。

  不然聊別的？他們能聊什么？莊揚心底發(fā)苦。坦白來說，他對程序的了解乏善可陳。這兩天他們雖然在同一屋檐下，但和陌生人完全沒什么區(qū)別。別說聊天了，他們見上一面都難。

  真是頭一回對一個人無從下手啊。莊揚泄氣。算了，先裝傻充愣吧。

  這么想著，他隨手翻開一旁的社員登記冊，撐著額角，努力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但心思剛轉開，就聽到程序突然出聲問道：“有水嗎？”

  莊揚撐頭的手一頓，抬眼不太確定道：“有吧……？”

  學長聽到他們的對話，飛快地瞄了他們一眼：“有，就在棚子后面，自己拿?！?br />
  “哦好。”莊揚準備起身，略盡一下地主之誼，程序卻先他一步。

  莊揚頓了頓，只好又坐下，低頭重新?lián)炱鸬怯泝匝b模作樣地看起來。

  過了會兒，凳子拉開，程序回來了。莊揚低垂的眼睫動了下，下一秒，一瓶水放到了他的面前。

  …………？？？

  莊揚緩慢地眨了下眼。

  嗯？？？水？

  千真萬確，一瓶礦泉水擺在他眼前。

  莊揚驚疑不定地抬眼，望向程序：“給我的？”

  “嗯?！?br />
  “哦……”莊揚手指摩挲瓶身，有點不太自在地咳了聲，“謝謝?！?br />
  程序依舊是那副清淡的樣子：“不客氣?！?br />
  內心小小地松動了一塊，莊揚覺得程序好像也不是那種不好接近的人，那他是不是可以再越界一點？

  他正琢磨措辭，思考該如何拉近兩人的距離時，程序忽然開口道：“頭還疼？”

  “？”莊揚啊了一聲，莫名其妙，“頭疼？”

  程序看了眼他握著的礦泉水瓶，平靜地陳述事實：“昨晚你宿醉了。”

  宿醉了就要頭疼嗎？這是什么因果關系？莊揚沒明白。

  “我頭不疼啊?！?br />
  “那你剛……”話說一半，程序頓住，然后閉口不言了。

  我剛……？我剛怎么了？莊揚反思，卻思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嘟囔道：“我頭不疼，但腿疼。”

  “腿疼？”

  “對啊?！鼻f揚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膝蓋居然都青了?！?br />
  程序默然。

  攤前來了幾個人，向咨詢他們入社事宜，兩人的聊天暫時終止。

  后面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好幾撥人，學長也暫時停下手中的游戲，幫著答疑。不過也有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對方來咨詢問題時，視線屢屢瞟向一旁的程序和伏案登記的莊揚。

  學長心下了然，道：“入社送帥哥微信?！?br />
  女生們果然心花怒放：“真的？”

  學長：“真的?！?br />
  莊揚&程序：“……”為了攬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有著帥哥微信開路，他們拉人的效率快趕上了隔壁的cos社。唐知凡過來找莊揚吃飯的時候，看到桌上登記冊上滿滿當當?shù)拿?，“嚯”了一聲?br />
  “可以啊，人這么多?！?br />
  “微信也爆滿?！鼻f揚無力地搖了搖手機。程序拒絕加人微信，這一重任就全權交到了他身上。

  “這不好？交友圈又擴大了一圈?！碧浦泊蛉さ?。

  莊揚告饒：“別了吧。”

  唐知凡笑笑，目光若有似無錯過程序，落回到莊揚身上：“昨晚回去后還好吧？”

  莊揚眨眨眼：“一覺睡到天亮?！?br />
  唐知凡笑：“那你睡眠質量不錯。”

  “當然。”

  唐知凡看他手頭上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問：“吃飯嗎？”

  “吃?！鼻f揚回頭看程序，“一起？”

  程序從手機上抬起頭來：“不了。”

  莊揚不意外，這兩天他們別說吃飯，早上都未必能碰到一起去。他覺得這一情況很有可能要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

  莊揚和唐知凡去食堂吃飯，程序沒來也有沒來的好處，莊揚正想向唐知凡打聽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你忘了？”唐知凡側目。

  莊揚說：“隱隱約約記得一點?！?br />
  唐知凡目光諱莫如深：“那你肯定記得你拍了程序的屁股?！?br />
  莊揚對此不服：“……為什么我肯定記得？”

  “因為你當時純粹就是蓄意報復。”

  莊揚：“有嗎？”

  唐知凡深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