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
但如果她說男女有別,不給他吹了,他會不會一臉諷刺地看著她說:“想什么呢?癩蛤蟆思春了?”
沒錯,就他這人品,說這都是客氣的。
溫瑤把自己想得都有點生氣了,思來想去,小心翼翼在確保不碰到頭皮的情況下?lián)荛_他頭發(fā),給他吹里面的濕發(fā),如此撥了好幾次,手法也是越來越熟練,挺好的。
結果他卻突然動了一下。她毫無預料,就將手指插到了他頭發(fā)里,緊貼他頭皮。
頭皮上的溫熱傳來,溫瑤心驚了一下,猶如被燙到一樣縮回手,那種燙意從指間瞬間就傳到全身,讓她覺得這房里熱。
小說里,常會寫那個場景,女主的手插進男主的發(fā)間,抱著他的頭……嗯,那還是很久以前,脖子以下還允許描述的時候,偶爾會有那么幾段床戲上有這個描寫,看得人又羞又甜,抱著手機傻笑……
不對,她在想什么?為什么吹個頭發(fā)能想到床戲?這和看到胳膊想到生孩子有什么區(qū)別?作為一個小言作者,什么沒見過,她的節(jié)操呢?
溫瑤痛定思痛,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腦補踢出去,并為了掩飾自己飄到九霄云外的思緒,問江閱:“你剛剛說沒準備去找你爺爺,那你準備怎么辦?”
江閱深吸了口氣,沒說話。
這是溫瑤最擔心的,怕他一蹶不振,索性破罐子破摔,和劇情一樣走上那條偏激的路。
“我準備向爺爺請辭,卸任悅爾集團總裁。”
“???”溫瑤驚了,她以為自己聽錯。
江閱提醒她:“動一動,燙了。”
溫瑤連忙將吹風機離遠了一些,換個地方吹。他頭發(fā)雖多,但吹這么久也差不多干了,溫瑤索性關了吹風機,問他:“你說真的?還是這是你什么計策,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真的,不是計策?!苯喕卮稹?br />
溫瑤更不敢相信了,一邊愣愣看著他,一邊想他該不會真的要破罐子破摔吧?
琢磨一會兒,她刻意放緩了語氣,讓自己說話聽起來溫柔、體貼、充滿愛心:“怎么了呀?心灰意冷了嗎?你不要太難過,這人生路上,起起伏伏都是正常的,這次還是怪我,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F(xiàn)在局面確實有點難,但我們一起想辦法,肯定會過去的?!?br />
江閱聽著她這語重心長的勸導,忍不住笑起來。
“我剛剛觀察了你們網(wǎng)站排行榜上的幾十本小說,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嗯?”
頭發(fā)吹完了,江閱仍然躺沙發(fā)上,頭發(fā)都順滑地往下垂著,露出他鵝蛋形的、發(fā)際線整齊的額頭。這樣的角度,那種以下巴看人的傲慢感不見了,就好像一個平易近人的溫暖小哥哥。
溫瑤放下吹風機,坐到了他身側,發(fā)現(xiàn)他眉目舒張,神色平靜,倒不像是頹喪或是怨憤的樣子。
江閱說道:“這些小說里,男主十之八九是總裁,家族企業(yè),也一定是企業(yè)里的終極決策者,幾乎沒有居屈人之下的?!?br />
溫瑤心想那當然,要不然能當主角么?隨后問他:“然后呢?”
江閱說:“所以江臨最終一定會成為江家產(chǎn)業(yè)的最終決策者,天意如此,我恐怕用兩輩子也贏不了他。”
這一點,溫瑤覺得他說的是對的。
劇情最終的走向就是這樣,哪怕他們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比不過江臨的主角光環(huán)。前面種種,都證明了這一點,就像他們所處的世界有個巨大的引力,那引力將江臨拉到王者之巔,將江閱引向與之相反的另一端,成為江臨的對照版本。
他們反抗的力量如此微薄,根本奈何不了。
“所以我要么居于他之下,成為他的下屬,要么離開,而我選擇離開?!苯喺f。
溫瑤再次吃驚,“那你要去哪里?”
江閱看她一眼,從沙發(fā)上起身,端坐于她面前:“總之是安全的地方,不會與江臨產(chǎn)生競爭的地方,不會成為江臨絆腳石的地方。如果不認輸?shù)南聢鼍褪撬?,那我選擇認輸?!?br />
他說得如此順理成章,聽上去似乎是很簡單的選擇。
可溫瑤知道,他最開始只是想努力走自己的路。他本就是江紹明的長子,也是一早就認定的繼承人,自己天賦高,又從未懈怠一天,他想努力配得上自己繼承人的身份,用自己的能力帶著江家企業(yè)一步一步走向更燦爛的未來。二十多年來,這是他唯一的目標,一直為之努力的目標,但現(xiàn)在卻不得不承認,上天就是和他開了個玩笑。
他的努力不過是與天作對。
溫瑤覺得心里有點難受。
就好像高考,有一個高考生,從一年級就努力學習,唯一的目標就是考上好大學,一直為之努力十多年,自認夠拼,也夠聰明,可高考那一天別人告訴他,你的確不錯,但對不起,我們的高分名額早就定了,你并沒有拿到第一的機會,也沒有與其他人競爭的資格,高考這條路不屬于你,你的存在只是為了顯得其他人很厲害。
她覺得江閱還能坐在這里平靜地說話,真不容易,讓她奇怪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控制力。
“那……你有想好離開了做什么嗎?”溫瑤問。
江閱淡聲回答:“想好了。”
溫瑤抬眼:“這么快?”
江閱笑道:“答案不是都寫在你們網(wǎng)站的小說里嗎?”
溫瑤疑惑。
“男主的行業(yè)相對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