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夜色漸深。
透過房間的大落地窗看過去,外面霓虹燈火通明,光影陸離照出都市的繁華,街道上車流如織,人群熙攘,和室內(nèi)的窒息般的死寂形成鮮明的對比。
會客室內(nèi),絨地毯上,放著一張漆木色矮圓桌,桌上擺著一張大大的棋盤,棋盤上整齊排列著一個個精美的棋子。
在棋盤對應(yīng)的周圍,坐著幾個表情各異的人,他們是應(yīng)王子邀請而聚集在此的“游戲玩家”。
只是現(xiàn)在這些玩家表情十分的不自然,甚至極其不安。
“王子殿下,您在……開玩笑?”金融男率先開口,哈哈笑了兩聲,“您說的器官應(yīng)該不會指我們?nèi)梭w的器官吧,其實是模型?死亡的意思,大概就是出局淘汰?”
卡金王子打破他最后一絲幻想,“當(dāng)然是真的,這樣游戲才會更有趣,不是嗎?”
金融男滿臉冷汗,眼神中漫出一絲恐懼。
“這、這樣的話,我退出,可以嗎?”金融男笑容僵硬地舉手,“王子殿下,我不參與了?!?br />
“不行,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王子態(tài)度強硬,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接受中途退出?!?br />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
說著,他給每個人發(fā)了一張紙條,并在紙條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放進一個黑色盒子里。
金融男拿起筆,顫抖著手幾次下筆卻沒寫出一個字,終于,他像是受不了,一把扔掉手中的筆。
“不行!我要退出,我要辭職!我不干了!!”
他立刻起身,往門外疾步走去,只是剛走兩步,就被王子一把抓住手臂反手狠壓在茶幾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
王子飛快從茶幾下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血液濺起。
“啊—————?。。。?!”
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整個套房,他捂住自己流血的手,嘶啞著聲音,“我的手,我的手指……”
他的小指被王子硬生生從根部切斷。
其他人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得膽戰(zhàn)心驚,不敢有任何舉動。
“都說了,不能中途退出,怎么不聽話呢?”卡金王子慢條斯理地擦著匕首和自己手上的血,問,“現(xiàn)在,可以坐下了一起玩游戲了嗎?”
“好、好,我玩我玩!王子殿下,不、不要殺我!我跟你玩、玩游戲!”金融男痛得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滑落,說話也變得結(jié)巴。
卡金王子滿意地笑了,他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就有幾個人推門進來。
很快,金融男的傷口被包扎好,他的手指和地上的血跡都被處理得干干凈凈。
“我親愛的朋友們,都寫好了么,請把手中的紙條放進這個盒子吧。”王子見眾人乖乖按照他的指令做事,于是好心情地安撫道,
“不要緊張,放輕松,答應(yīng)我,千萬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兒,影響了游戲的心情。”
眾人心臟狂跳,冷汗淋漓。
王子面上依然帶著笑意,卻沒人再認(rèn)為他溫和友善。
彌雅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這個男人的情感,就算是作為食物,大概也是那種發(fā)了霉的腐肉爛葉,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雖然對方氣場強大,身體素質(zhì)也很魁梧健康,但還在普通人的范圍。
他沒有那種特殊的氣。
也就是說,他不會念。
想明白這點,彌雅的心放松下來。
可以玩玩兒。
她舉起手,“我有問題?!?br />
卡金王子饒有興致地挑眉,“請說,美麗的小姐。”
彌雅道:“提問者可以自問自答么,如果可以,結(jié)果豈不是一定正確?”
王子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自然不能,提問者指定某人作答,這個被指定的人,必須排除掉自己。”
彌雅又道:“那么,怎么判斷答案的正確與否呢?很多問題的答案本來就不是固定且唯一,不是么?”
王子晃了晃手中的紅酒,道:“由提問者決定,答案是否正確。”
彌雅斂眸。
這個“提問者”的權(quán)限,很高啊。
“留下身體器官,具體是指哪些部位呢?”
“唔?!蓖踝用掳妥屑?xì)想了想,一指金融男,“至少,不能比他輕松吧?!?br />
“……”
王子殿下見彌雅不再詢問,反而主動開口,“還有問題么,小姐?!?br />
“沒有了?!?br />
似乎沒什么陷阱。
“非常好,在突發(fā)局勢下處變不驚,冷靜思考,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前途光明這四個字。”金發(fā)的王子抿了一口紅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彌雅,“你很合我的胃口?!?br />
王子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
此刻他一臉輕松愜意,恣意的姿勢襯出他的隨性悠閑,但偶爾不經(jīng)意間,也會暴露出他的威嚴(yán)